安庆南不可置信的回头,前任庐州同知吴宁平一进殿,他跪着的身体就轻轻的哆嗦了起来,他望向金台上的太子,顿感不妙,内心恐慌起来。

“吴卿,听说你对安庆南大人有着很多话想说,本宫现在在这,你尽管说。”李远牧开口。

吴宁平慢慢平复着内心的激动,看向太子,他知道,等了近半年的刻骨仇恨,今日就能得偿所报,他缓缓道出口。

“今年六月,从荆州押送来的税银到了庐州清点入库,连同库房内其它的税银,应等待两日后京城的皇城司前来,一并押送回京。”

“但在第二日,就有一小队皇城司的人马持户部安大人签署的政令,以上贡地方神佛钱的名义清点了百万税银,往郊外的寺庙而去。”

说道这里,吴宁平的神色悲戚了起来,继续缓声道:“草民有一子,为庐州铺快,税银入库那几日,我儿正当值银库守卫。”

“前来的皇城司手续齐全,有户部安大人的印章和签字,我儿和其余库房守卫当时未敢阻拦。但税银去上贡神佛之事,太不合常理,我儿和另一名铺快,悄悄跟上了皇城司的队伍。”

“那天傍晚,我儿同僚浑身是血的回来,找到草民说出了真相,皇城司运走的那百万税银,是提前运往京城,私底下是进了户部安大人的口袋,是我儿和他同僚亲耳听到皇城司队伍所讲。”

“但我儿两人靠的太近了啊,被皇城司的人发现后追杀,我儿为掩护同僚,至今尸骨都未找到。我儿出事,草民当即前去找知府大人派兵欲救我儿,只是赶到郊外时已经迟了,地上只有还未干枯的血迹。”

“更让草民不敢置信的是,等回到城内,草民的妻女,我儿同僚全家上下七口人,全部遇害,葬身火海。”

吴宁平说道此处悲从心来,泣声继续道:“草民知道自己的性命也危在旦夕,当夜就乔装躲了起来。”

“不是草民怕死,但怕死后,一切都无人知道。这半年来,血海深仇支撑着信念,草民各地搜集证据,税银神佛钱上贡一事,各地少则几十万两多的上百万,当地的寺庙只是象征性的收了点银钱,若有不配合的寺庙则全部被屠戮。”

“安大人势力众多,草民尽管搜集到证据,却不知如何伸冤,只能暗中来到京城。等了月余,草民再也等不了了,昨日恰逢京城有暗中悬赏户部贪赃枉法的消息,这才能见到殿下。”

“这便是草民搜集的证据,有几大寺庙佐证,请殿下为草民妻儿和我儿同僚枉死的人做主。”吴宁平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双手呈着。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瓜惊呆了。

李远牧尽管昨夜提前知晓,此刻再听,却依旧怒火中烧,简直是无法无天!

他双目赤红,看着依旧还跪伏在地上的安庆南,大声喝道:“呈上来。”

他身旁的小太监小跑过去,接过吴宁平的册子,路过安庆南身边时,变故突生。

安庆南骤然起身夺走册子,疯了一般的撕扯,三两下就化成满地碎纸,他转头恶狠狠的朝着吴宁平开口。

“哈哈哈,竟妄图用下作手段污蔑本官,你真罪该万死,殿下,老臣从未做过此事,请殿下下令,处死这大胆刁民。”

李远牧冷冷的看着安庆南,任他施为,口中喝道:“来人,把皇城司副司使严立压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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