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北的玉佛禅院。
今日雪停了,却又开始淅淅沥沥下起了冬雨,步入征和元年十一月的大汉,更加冷入骨髓寒风彻骨。
禅院内炭火烤的很旺盛。
按道侯韩说和术士江充围在小火炉前喝着酒水,面色显得极其得意。
“陛下还是顶不住压力了。”
韩说举着酒杯,对江充道:“江兄,你说的不错,朱兄的死果真是一件好事,他的死是值得的。”
随着刘进入狱,东宫再次失宠,太子最后的一点希望都破灭,两人怎能不高兴,怎能不得意。
江充也微笑道:“一切都在江某的算计中。”
“我们发动了那么多力量,阳陵那么多大儒和百姓共同书弹劾,别说一个还没被册封的皇长孙,就算是皇太子,现在恐怕都能被拉下来!”
韩说笑道:“陛下性格刚硬无情,天下事能让他关心的,永远都是大汉国运的发展。”
“时下本就动荡,各地灾民不断,国运式微,阳陵动乱,已经撬动了陛下的国本。”
“一个皇孙,在陛下眼中又怎能和大汉朝国运相提并论?”
他们自认为已经读懂了汉武帝的性格和心思,所以才能对症下药,将刘进从得宠的皇孙给拉下来。
“这官场斗争,不是他一个毛头小子可以染指的,呵呵。”
按道侯韩说摇摇头,一脸可惜,道:“他太稚嫩了。”
沉默片刻,韩说继续道:“江兄,现在正是好时机,皇孙下了廷尉狱,我们要不要一举将东宫都给铲除了?”
江充摇头:“还不是时机。”
韩说不解:“何以为?”
江充道:“陛下现在对东宫的态度还不够决绝,要在做点事,让陛下彻底厌恶东宫,我们才可着手布局。”
“忍一忍吧,不着急这一时半会。”
韩说点点头:“一切听江兄的便是。”
……
廷尉牢狱位于皇城外郭,能让廷尉审查关押的,几乎都是高官、外戚等犯人。
刘进一路被送到廷尉狱。
他想了一路,也想不明白汉武帝在做什么,只能老老实实的被关押到廷尉狱。
负责押送刘进的内宦和廷尉郭居耳语了两句,郭居的面色明显一变,若无其事的看了一眼刘进,这才点头道:“下官知道了。”
刘进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很快被衙役送到了牢狱内。
嗯?
刘进刚来到牢狱,便见几名衙役正在收拾牢狱的房间。
这里没有想象的黑暗、寒冷和肮脏。
非但如此,这里灯光通透,被褥衣衫都整齐的叠着,除此之外,里面还有两个火炉冒着火光,将牢狱内烤的炙热无比。
牢狱的房间很大,有低矮的桌、椅,桌海摆放着几卷竹书和糕点。
里面干净整洁,一尘不染。
刘进惊呆了。
这是坐牢?
难倒廷尉牢狱都是如此?
衙役们恭敬的看了一眼刘进,谄媚的道:“殿下,您看还缺什么吗?”
刘进:“……”
“我是来坐牢的吗?”
衙役笑着道:“当然啊。”
“这里是牢狱?”
衙役依旧面带笑容:“自然是的。”
“大汉廷尉狱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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