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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
冯默风恨恨地止了血,又摸出了一瓶金疮药和两卷绷带,他愤愤不平地坐在原地,给自己包扎伤口。
深夜的风是冷的,冯默风的人却是热的,被气的。
他气那个与他交手的黑衣人,死活不还手;也气那个突然插手的幽灵,当真是不讲武德。
突然,冯默风捏起石子,抬头向右,警惕呵道:“谁!”
深冬无叶,地上结满了冰霜,人踏在上面,稍稍重了,便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有人来了。
——来人是洪七公。
冯默风松了口气,立马就看向洪七公的后方。
——没有人。
明亮的双眼转瞬低落了下来,覆盖上一层阴霾。
冯默风又坐回了地上,按着受伤的大腿说:“七公,没追到人啊。”
洪七公走到冯默风的身边,撑着膝盖半蹲下来,他瞅了眼被包得像模像样的伤口,先是问了一句:“默风啊,伤不要紧吧?”
冯默风摇摇头:“不要紧,七公,看着流血多,实则是砍得巧了,一点也不严重。”
洪七公不太信。
冯默风立马发誓:“真的,七公,你要真不信,回头我就让小师妹仔细看看,我是真的觉得不要紧,估摸着,也就三、五天的功夫,就能好利索了,只是皮肉伤罢了。”
哦,小师妹啊——
见冯默风搬出了黄蓉,洪七公这才安心了不少。
洪七公也不嫌冷,从半蹲在地改为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又掏出了那个几乎见底的酒葫芦,解馋般地灌了几口——实则不过是舔了几滴,这才唉声叹气道:“唉!唉……是没追上人,人老了,追不上啊。”
冯默风赶忙说:“七公,您的身子骨还硬朗着呢,什么人老了都是屁话,想想两个月前那会,我还打不过您呢!”
洪七公乐得不行,对他笑骂道:“瞧瞧你这张嘴,就是会说话!我和你说说你大师兄的那些往事,可不是为了让你学他的油嘴滑舌、讨人欢心的!”
冯默风害羞般地笑了笑,明明都是个三十而立的大人了,却依稀能看到些年少时的影子。
笑过了,洪七公又沉下脸,面色凝重且不愉:“不过,这个‘追不上’可就有说头了,那个‘幽灵’对这片地域极为熟悉,此乃酷寒,深冬枯枝,本是不宜躲藏,他却对此地烂如指掌,如入自家后院,走了不少弯路小道,我能追的上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却终究是被他越拉越远,到了一个四岔路口时,我停下了脚步,是真的追不上了。”
说罢,洪七公沉默了下来。
夜风刮过,冯默风也一并沉默了下来。
半晌,冯默风说:“七公,我……我觉得太奇怪了,虽说我很气恼,但那个黑衣人……自始至终,他确实不曾伤我,而那个幽灵也是这般作风,他明明可以一剑封喉,却……却只捅了我的大腿,别说骨头了,连经脉都没伤,方才探查伤口时,我还吓了一跳,怎么就只是流了点血的皮肉伤。”
洪七公颇感意外,这才彻底信了冯默风的那句“伤不重,估摸着三、五天就能好”。
不过,这样一来……
洪七公嘀咕:“如此看来……”
冯默风接口:“如此看来,他们肯定是对我抱有善意的,就像是认识我,所以不伤我;亦或是,他们不认识我,但是他们认识的某个人却认识我,而那个人命令、要求、请求他们,不要伤我。”
洪七公摸着下巴,眼睛半耷拉着,沉吟着不说话了。
在熟人面前,冯默风终究还是耐不住性子,见洪七公久久不开口,便主动追问道:“七公,你觉得我的想法如何?有道理吗?”
有道理是有道理的,而且是很有道理,不过……
洪七公问:“那两个小子……一个与你交手许久,我也看不出他的武功数路;另一个下剑快狠准利,我也瞧不出他的招式。默风,认识你的、对你抱有善意的人,你能想到谁?不认识你、却对你抱有善意、又有能力、可以去命令他们的人………啧啧,那个黑衣小子和幽灵的功夫可不低——你又能想到谁?”
想到谁……
一个模糊的青衫身影,浮现在了冯默风的眼前。
——青衫。
谁还能把青衫穿的那般好看呢?m.166xs.cc
只有他的大师兄徐哲风了。
是了,他的大师兄,转眼过去,距离上次得到大师兄的消息,竟又是过去了七年。
七年之前,嘉兴小会,一个名叫“晚舟”的蒙古来者——又或是与鞑子勾结的汉人,先是从刺客的手里救了小师妹,却又在众人安心之际救走了那个刺客……
冯默风是知道这件事的,尽管那时的他正在边疆,然而,他只是知道有这件事,却不知其中细节,在了解到小师妹等人平安无事后,这件事便也被他放到了脑后。
随之,就在嘉兴小会的三月过后,来年初春,他收到了一封加密来信,信中语焉不详,只是叫他速回桃花岛。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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