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徐小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好久也睡不着,和他这个年龄的孩子太不相匹配了。
他想明天和张二狗他们去搞钱,但是从今天他妈和爹对他的态度来看,恐怕明天出去要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他也别想出去了。
他愁啊!
但是,如果不出去搞钱,他就会永远待在这个地方。他和张二狗他们去公社卖废品的时候,有次无意看到城里来了个大老板,开的是四个轮子的车子,穿的是颈上有个长带的衣服,皮鞋也是擦的亮堂堂的,臂弯下还夹了个钱包。
是真的很耀眼。
那时候徐小一就在心里暗暗发誓。等他长大了也要成为那样的人。
但是,如果他不努力搞钱的话,最后就会成为他那没出息的爹一样,一辈子待在这个穷地方,累死还不讨好。
徐小一就这样,一边想着自己的未来,一边想着明天的对策,也不知道啥时候睡着了。
另一边,季安安把那条的确良布拿出来看了一眼,对徐嘉义说:“明天我去县城的时候,把这布拿到公社去给妈做一件衣服。”
徐嘉义没有反对的点了点头。
季安安把布放好,来到徐嘉义的身边,把手搭在徐嘉义的肩上,“怎么了?是愁纠正徐小一的难度,还是?”
徐嘉义坐下的同时,把季安安拥在了自己怀里,让其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一一还小,分辨不出善与恶,慢慢的教他总会好的。只是……”
徐嘉义看着季安安没说话。
季安安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徐嘉义腾出一只手,这才把兜里那张泛黄的信纸拿出来。
季安安仔细的看完。
“意思是爸还活着?”
徐嘉义点头,又摇头,“这封信的时间有点久远,但可以肯定的是,7年前爸是活着的。具体现在怎么样了,大家都不知道。”
“代书记怎么说?”
徐嘉义摇头:“代书记说边疆那边早就解散了,现在要找当年边疆的人还需要费些时日。”
“代书记还说,爸当年在边疆的时候几次为救同仁而历险。爸本来就认识字,在边疆的时候,更是开始帮大家写信,帮边疆给外界联络,最后上头念在他有功,给他封了一个联络长的官。”
“按理,边疆那边的事情解决好后,他们都应该回家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爸的消息。不过代书记说了,县上也很重视这事,在给我们申请抚恤金。”
季安安听明白,但是她也有想不明白的地方,“嘉义,按理爸在边疆是有工资的,按照妈之前说的,刚开始的时候爸每个月都会把工资寄回来,那为什么爸后来没寄了?”
“爸没寄工资回来恐怕有10多年,可如果七年前爸还活着的话,那为什么没有钱回来?”
徐嘉义也表示不解。
而且根据原男主的记忆,徐明军是一个很顾家,很有责任心的人,他没有道理看着李春香一个人带着徐嘉义而坐视不管。
徐嘉义摇头:“代书记说一有消息他们就会通知我。”
“那就好!既然爸在边疆有过贡献,那上头也会给我们一个交代的。”
“嗯。”徐嘉义点头,“这事先不要告诉妈,免得让她伤心。等确定了才告诉她。”
季安安点头。
两人可能因为都有心事,一夜都风平浪静的。
第二天一大早季安安就起来了,她找尺子给李春香量了下尺码,告诉李春香在监工的时候该注意的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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