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之时,公子彭生回到了临淄的北门。

诸儿远远望见彭生骄傲的模样,知是寻得了公子婴,大喜,驱车前来道贺。

下一刻,眼神就呆住了。

彭生喜气洋洋地把一包东西往地上掷。

啊?

“贤侄,此贼已被我射杀,人头在此。”

诸儿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彭生接着从车舆中捡出三只死鸽子。

鸽子的脚杆上都绑着信筒。

“贤侄且看,贼子为我追及,还欲放飞信鸽,殊不知暗夜之时鸠鸽不飞。”

“我一时心急,未料到这一层,只恐飞书归郑,于是一箭将其射死。岂知那鸽鸟离手,只是扑腾一番,便止息于灌木之中矣。”

“于是我引弓而射,止三矢,皆中焉。”

彭生大大咧咧地挺着胸,一脸笑容。

诸儿僵硬地将地上的包裹拾起。

血淋淋的布包,里面是什么东西自不用说。

坏了。

彭生叔父啊,闯祸了!

诸儿眉头紧锁着,捧着布包,咽了一口唾沫。

彭生见情况似乎不对劲,笑容凝固。

身后的选锋车士们面面相觑。

诸儿的双手颤抖着,艰难地打开布包观看。

公子婴两眼无神地睁着,嘴角的血迹已经干涸。

一股令人作呕的腥味腾了上来。

诸儿一动不动地呆着。

怎么办?

要与郑国人不死不休吗?

齐国只是想要郑国的霸权,却并不想与郑人拼个两败俱伤。

这...

诸儿的眼神渐渐犀利起来。

公子彭生不知为何,只感觉后颈处冰凉凉的。

汗毛都一根根竖立了起来。

一摸,什么也没有。

怪哉...

“子张?”

诸儿两眼大睁,脸色比包裹里那位还要难看。

“子张!!”委屈地恸哭,伤心到不能自已,一膝盖跪在了车舆里。

公子彭生一脸疑惑。

不是公子婴么?不是字子仪么?

这子张又是何人?

“非人哉!子张!何以如此,何以如此!”诸儿嚎哭起来,情真意切,众人皆为之动容。

有人掩面垂泣,有人涕泗横流。

为了这个子虚乌有的“子张”哀悼。

“子既为宋人,我固知之也。然子之不智也,甚矣!彼公子婴,与子非亲非故,何以代之而死哉?”

诸儿接着哭丧,捶胸顿足。

然后抛出了两个设定。

宋国人,替死鬼。

接下来,就请诸位自己脑补吧。

仆费是见过公子婴的。见诸儿情状,大概知晓了缘故,于是就着话端补充起来。

先抹了一把眼泪,然后哀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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