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家长!!”侍从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让端坐在净室的橘政宗颇为不满。
他并不是纯粹的日本人,虽然在东京蛰伏了数十年,却依然学不会日本人那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神经大条,但出于伪装的习惯,他还是很大度的原谅了毛躁的侍从。
“怎么了,何必如此毛毛躁躁!”他正身而坐,维护着大家长的尊严。
“龙王!猛鬼众的龙王打到门口了!我们的人都挡不住啊!”
橘政宗瞪大了眼睛,他了解源稚女,这孩子并没有太大的野心,唯二的两个心思大抵也绕不开他的哥哥源稚生或者自己的影子身份王将,怎么今天会直接杀上门来?
“稚生呢?他也挡不住吗?”橘政宗站了起来,他并不魁梧,但多年的经历还是让自己获得了几分上位者的威严。
“少主去追踪那两名偷渡进来的高阶混血种了,现在不在东京。”
橘政宗摸着自己的胡须,他虽然谋划多年,但毕竟只是血统低劣的混血种,没有了源稚生的保驾护航,现在不敢以真身直面喜怒无常的风间琉璃。
“去把绘梨衣请过来,算了,我自己去。”
橘政宗拖着老迈的身躯走出静室,很早以前他就在源家兄弟身上做过脑桥手术,只是大庭广众之下,如果直接打梆子难免被看出些什么,还是要依靠自己名义上的女儿。
解码很快完成,大楼核心区的金库门开始释放阀门里的高压氮气,橘政宗退后几步,伪装好自己眼中的贪婪与欲望。门上方的灯由红变绿,十二道保险栓同时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厚达20厘米的硬质合金门缓缓打开,扑面而来地是清新的白檀香味,赤身裸体的女孩站在门背后,轻轻刷着牙齿,头上顶着一只黄色的橡皮鸭。
“绘梨衣,穿好衣服!”橘政宗此时真的像是一个爱护女儿的父亲,起码眼前的绘梨衣并不能看出这个老家伙慈爱表情下隐藏的凶狠。
“什么事情”绘梨衣在小本子上书写着。
“外面有人来闹事,你哥哥不在,需要你帮忙咯!”橘政宗举起手杖,示意绘梨衣跟在自己身后。
不远处的一楼大厅,风间琉璃,或者说路明泽在完成了第一波的破坏后就停了下来,他是来找故人叙旧的,并没有多大的暴力倾向。
沉重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路明泽梳理着自己柔顺的头发,玩味的看向来人。
“龙王,你不在猛鬼众逍遥,来我们蛇岐八家的地盘闹事,是想要挑起战争吗!”
路明泽看着橘政宗花白的头发与伛偻的身影,心中不由得感慨起人类的脆弱。
“别装了,赫尔佐格博士,用这种日式的腔调能让你更好的避免穿帮吗?”
橘政宗面色如常,但紧握手杖满是青筋的手臂已经说明他心中的不平静。
“绘梨衣,杀死他!”橘政宗很讨厌这种脱离掌控的情况,但为了自己的伟业,还是不得不下令杀死对面那个倾注了自己不少心血的孩子。
绘梨衣拔起插在墙上的装饰刀,随手掷出,这把装饰用刀飞速的激射出去,带起道道气旋与旋风,搅拌着散落的纸张和破碎的石块。
路明泽伸出左手,抓住那把飞行的长刀,附加了言灵·审判的刀在他手中停了下来,就像是什么幼稚的玩具。似乎有微弱的血痕,但下一刻高纯度的龙血就修复了这种程度的伤口。
“博士,你就是这样来招待曾经的朋友吗?”路明泽的身影就像是在闪现一样,他忽地出现在绘梨衣的面前,他的黄金瞳中燃烧着炽烈的火焰,又带着君王那种号令天下的威严。
“呵,这种纯度的龙血,也会被用作工具吗?”路明泽抓住绘梨衣,暂时封闭了她的权能。
沉重的梆子声响起,绘梨衣痛苦的抱住自己的头,但路明泽轻轻的打了个响指,那梆子声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莫扎特的《小夜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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