扩音器里的电流声赫然终止,双方都切断了通讯。校园寂静得像是死城,硝烟弥漫如晨雾。路明非躲在窄道里四下张望,确认周围已经没有一个清醒的活人,他悄悄的摸了过去,无声无息恍如幽灵。

教堂和小楼的门同时打开,沉重的作战靴也几乎是同时踏出了第一步。

深红色作战服的人手中提着一柄大约半米长的军用猎刀,黑色的刀身上烙印了金色的花纹;楚子航则穿着纯黑的作战服,手中提着那把村雨,路明非很好奇这到底是在尼伯龙根碎掉的还是自己后来递给师兄的那把,刀身反射日光,亮得刺眼。两人向着停车场走去,不急不缓的脚步声把气氛越压越紧。

深红色作战服的人站在停车场一侧,摘掉了头上的面罩,金子般耀眼的头发披散下来,衬着一张希腊雕塑般的脸,眼睛是罕见的冰蓝色,目光冰冷。他把那柄猎刀在空中抛着玩,看着对面穿黑色作战服的楚子航。对方也摘掉了面罩,露出一头毫不驯服的黑发,指向不同方向,凌厉如刀剑。

“能走到我面前,你比我想的强。”凯撒说。

“能让恺撒这么夸奖,很荣幸。”楚子航冷漠地回应。

“但是到此为止了。”说出这句话的瞬间,恺撒如利箭射出,挥舞着右手的短刀,每一刀都带着肃杀的威严,楚子航则静静的站在对面,就像一块面对海潮的礁石,他挥舞着村雨,精准而又致命,每一刀都能让凯撒的攻势倾颓。

细微的脚步声自窄道后面传来,路明非耳朵微微竖了起来,他举着那把收缴的ppk,暗中做好了准备。

脚步声缓慢逼近,路明非转身一拳,他控制着自己的力量,以便于后续的变招,来人轻盈地跃起,似乎想要利用路明非后背借力,但路明非化拳为掌,抓住来人的脚踝一把拽了下来。那人忽受巨力,下盘不稳,不得已猛地下跳,拔出腰间的柯尔特手枪,旋身下蹲,转为盘膝坐地,指向路明非,但ppk已经先一步来到了她的面门。

两人四目相对。路明非眨巴眼睛,对方那双流动着水波的双眼中带着难以置信,路明非轻轻把她甩在一旁的暗红色长发拨开,带着微笑问候这位算是半个熟人的学姐。

“好久不见啊,诺诺学姐。”

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路明非一脚踹出,把她右手上暗中调用的柯尔特踢开,他见对方崛起了嘴,似乎对自己的行为很是不满。

“放轻松,学姐,这对我们都好。”

身穿深红色作战衣的诺诺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能是对路明非偷袭的不忿,也有可能是给自己求情,但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路明非一脚将她踹了出去,飞驰的子弹呼啸着穿入在她刚刚停留的地面。同时路明非开枪,击中了划出一条优美弧线的诺诺,与其被抢人头不如自己先下手,他已经确认过,ppk弹匣中也是那种带着深红色的麻醉弹,挨上一枪只会美美的睡一觉,如果学姐生气事后请她吃顿饭就当赔罪了。

路明非转过头,身穿黑色作战服的女孩平贴在地面上端着狙击步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冒着青烟。那女孩是黑队的最后一人,那个功勋狙击手,她带着枪从侧窗跃下,落进窄道里。诺诺大概是想要跟她来一场牛仔对决,但半路杀出的路明非先一步解决掉了思路清晰的学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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