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刚醒。”齐辰接道。

“……”一直抵着齐辰额头的龙牙勐地站直身体,瞪着齐辰怒道:“你当时跟我可不是这么说的!”

这话不提还好,一提,陈年旧账就要翻出来了!

什么“这次倒不曾像往常那么累”;什么“心口这四点印记乃是命数之限,平一次大灾便多一点,四点齐了,寿数也就到头了”……还有那些更混账的话都浮现在了龙牙脑海里,光想起来,他就气得很,眼底的血丝都浮起来了。

齐辰呆了一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眼看着龙牙就要起火了,齐辰当即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朝下拉了点,然后仰头贴上了龙牙的嘴唇。

龙牙:“……”

齐辰说的其实没错,他确实还发着低烧,所以连嘴唇的温度也比平日高一些。

此时齐辰的双唇贴上来,他只觉得有些温温凉凉的,一如千百年前瞿山古楼的春时,外面总是淅淅沥沥地下着雨,带着竹叶的清新草木味和一丝浅浅潮意的风,就这样不经意地从窗外熘进来……

一下子就让龙牙哑了火。

“我错了……”齐辰从他的嘴唇上让开了一些,重新和他额头相抵,道着前世没法说出来的歉。

龙牙闭了下眼,片刻之后又重新睁开,声音低沉里微微透着些哑:“我看你也不敢再做那种混账事了,不过,光嘴上道歉不够有诚意。”

齐辰装傻:“那要怎——”

“么”字还没出口,他就已经被龙牙封堵住了口。

上次在齐辰家里,就算酒意上头,两人也有不少顾忌。可这次,龙牙就疯透了……

齐辰被他咬住嘴唇又松开,唇舌被舔得痒痒的,瞬着嵴椎骨一路痒到耳朵根,腰都软了。

他被丢在床上,还没撑起上半身,就又被龙牙压了回去,细细密密的吻落在他眉心、眼角、耳根、脖颈上,吻得他简直透不过气来。他一手攀住龙牙的肩,一手抓住龙牙伸进他衬衣里的手,喘了两声,哑着嗓子道:“楼下茗姐——”

龙牙直接咬上了他的喉结,激得他身体一颤:“他们在办公楼那边,况且这楼隔音不比龙槐酒店差,你就是叫出来,也没人听见……”

齐辰听了他这话,从脖颈红到了耳朵尖,“我……什么时候……”

“嗯,你是不叫——”龙牙一边掀开他被解开的衬衣,一边道:“我只是提议一下。”

“……”齐辰闭眼装聋,却又被他挑得有些耐不住,呼吸一声比一声急促。

“这样挺好,再喘两声。”龙牙像是要把平日被齐辰噎的仇都报了,趁着身下的人此时根本开不了口,一句接一句地撩着。

齐辰睁开眼看着他,大概是想瞪的,可惜眼里蒙了一层水汽,雾蒙蒙的,看得人只想作弄得再厉害些。

龙牙的妖邪劲都被勾出来了,侵略性骤然上了一层。

一路攻城略地,弄得齐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张口便是急喘……

到最后眼神都散了……

布符阵的那天夜里,齐辰还诧异地冲龙牙说:“你还有这个力气?”

而这一天,龙牙大概就是在回答他这句话。

事实证明,发着低烧的妖刀疯起来也照样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住的,就算齐辰这个非普通人也被折腾得够呛。

到最后,他整个人懒懒地侧趴在枕头上,连一根指头都不想再动一下。

而龙牙则将他圈在手臂中,下巴抵着齐辰的头顶,将他整个人包在怀里。

整个屋内除了两人渐渐平复的呼吸,什么声音也没有。

倒是屋外……

大概有游云飘过来挡住了太阳,投射在屋内地面上的光影慢慢倾斜,而后整个阴凉了下来。banu(.*)sheng.文物不好惹

公寓楼下面种着枝繁叶茂的两株高树,在风起的时候,发出了枝叶相碰的沙沙轻响,躲懒的鸟儿藏在枝叶中转着音地叫了两声……

春困就这样毫无预兆地袭上了头。

曾经的齐辰每每犯困,必定是因为下山救灾祸消耗太大,疲累至极……

而曾经的龙牙根本用不着睡觉,自然也感受不到困意是怎么样的……

这大概是他们头一次,在这样安逸闲散的时光里,拥在一起,静静地睡过去。

只是,这绝不会是唯一一次。

因为以后的时光,还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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