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永斗神秘一笑,直把沈棨吓得冷汗直流,心里恨不得当场砍死范永斗。

此刻,八大豪商像狗一样的趴在地方,撅着屁股,绞尽脑汁,飞快的写划着,土台上众宣府官员脸色难看之极。

不一会儿,八大豪商揭发完了,东厂番子收拢了纸张,全部装在了一方木盒里,上呈魏忠贤。

魏忠贤也不伸手接,慢悠悠的站起身,盯着木盒看,脸上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指着木盒道:“诸君,尔等猜猜,写着什么东西?”

宣府诸官员,皆沉默不语。

此刻,沈棨身为此地最高行政长官,自然义不容辞回答。

“启禀厂公,想必不是什么好词,这些个卖国汉贼,丧尽天良的玩意儿,死到临头想的自然是胡乱攀咬。”

魏忠贤呵呵一笑,盯着沈棨的脸色看:“沈巡抚甚是担忧?”

“自然,……哦不,下官见不得国贼猖狂,不忍同僚遭受诬蔑。”

魏忠贤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咱家还没看他们写的什么东西,你沈棨便知道是诬蔑尔等的,你能未卜先知?”

“下官,下官……”

“罢了,咱家今日来的目的,并不是搞牵连,也不是为了为难诸君,咱家还有一份皇帝陛下的圣旨,尔等跪下听。”

宣府众官员听说还有圣旨,也只能再次跪下听旨。

魏忠贤清了清嗓子。

“咱家临去前,陛下曾对咱家说过,他知道,自打开中法废除后,朝廷行折色法,边境粮道日益枯竭,将士们吃不饱肚子,商人逐利,贩卖违禁物品与建奴。”

“陛下还知道,边商与当地官员勾连,甚至朝廷发给兵卒的兵器和军粮,也有敢贩卖的,还有养寇自重,与建奴暗通曲款的,尔等九边的官员,朕全部砍了肯定有冤枉的,可十个里头砍杀九个半,不冤。”

魏忠贤说到此处,停顿片刻,又道。

“陛下并不想追究尔等的责任,陛下说这不怪尔等,当世界一片污浊,清白反而成了异类,陛下宁愿相信尔等身不由己。”

魏忠贤语调陡然加重。

“陛下圣旨。”

“朕特赦怀孕之孕妇,五岁之下幼儿,其余人等一体斩杀,八大商人卖国求荣,天理不容,为以儆效尤,朕称呼其为八大蝗商,取其义,蝗虫过境,百姓遭殃之意。”

“朕命令尔等宣府官员,拨款修建忠烈祠,供奉在与异族战争中阵亡的将士们,无论将军,还是区区小卒,皆能进入祠堂,朕称呼其为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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