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比决定跟“太子”谈谈。

一是从小到大那挥之不去的孤独感,即便融入人群烟火也甩不掉的寂寞,在与“太子”的交谈中他惊讶地发现一直困扰自己多年的感觉竟是好转许多。

二则他也想弄清楚自己身上发生这种变化的原因,以及每次能力发动,瞳孔像是自行佩戴美瞳,染上一层淡淡的金色,而普通人在这时往往不敢与自己对视。可“太子”却不受这种瞳色带来的影响,这也是他愿意相信其的原因。

最后再不济,哪怕“太子”图谋不轨心怀恶意,他也能凭借预测未来提前做出应对。

……

时间回到现在。

路明非拒绝了达比的提议。

这里是对方的主场,即便每洗一次牌就更换一个荷官也无济于事,你能保证对方没有谨慎到将每一个哪怕清洁工也训练有素培养有方吗?与其有闲浪费时间,不如思考如何应对。

至于从在场围观人群里随便抓一个观众作为荷官——比起难以揣测心思不明的下三流,路明非反而认为训练有素的专业人士其行为模式更容易被自己摸透。

不过嘛,该带给对方压力的程序是必不可少的。

“在赌局开始开始之前,我想做个试验。”路明非双手放置桌面,“你先洗一下牌。”他指着兔女郎荷官面前的那副扑克。

女荷官洗牌的方式是最基础的鸽尾洗牌。

“从牌堆里随便找个位置,把牌抽出来看看,牌的内容不要让别人看到。”路明非接着道,对方点头示意完成,“让我猜猜,黑桃K。”

他没有去看女荷官眼神中的讶异——尽管要求他们喜怒不形于色。一个人的表情经过训练能得到非常好的控制,可眼神间传递的情绪则不然。

“我就从上往下开始报了,”路明非平视前方,在他对面同样是面带笑容的达比,“草花2,黑桃10,方块6,黑桃J,红桃9,黑桃Q,草花10,黑桃A,方片10。”

女荷官将手中的一叠牌面依次摊展开来,她极力克制着心中喷涌而出的惊惶,那对秋波流转的杏目圆睁满是诧异。

“全,全中了!”人群里有人惊呼,“明明洗牌的是荷官!为什么他能准确无误的……”

“所有纸牌的顺序我都说得出来,”路明非摇晃高脚酒杯将盛放的香槟一饮而尽,“说来惭愧,鄙人天生眼力极佳,能在你洗牌的瞬间看清所有纸牌的排列顺序。”

“Great!”达比迎上他投来的目光,“真有意思啊,不过,只要在洗牌时注意别让你看见就好了。为什么要主动表明在我看来未知的优势呢?说不定你已经赢下一局了。”

“我只是想提前知会一声,出老千在我面前没那么容易,将不必要的时间浪费在这上面,要知道赌博本身已经是在浪费我的时间了,而时间是世界上最昂贵的东西。”路明非说道,“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娱乐,安德鲁也能做到,凭借优异的计算与记忆,这只是‘计算’的领域。而我认为你想同我较量的并非如此,对吧?请发牌吧。”

女荷官如梦初醒,一连好几个深呼吸才勉强稳定住颤抖的双手,那起伏不定雪糯般的玉峰让围观的男性大饱眼福,一时间路明非在他们眼中形象似乎好转了不少。不过与之相对的,在女性看来就未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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