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缩在她怀里,心想这老头嘴真利索,没枉费诵经念佛,骂人揭短倒是厉害。

猴子登时就恼了,叫嚣道:

“老头,我当你无知,不跟你计较,老孙我打小做妖怪,凭本事闹天宫,有那天禄也不稀罕,这西行路上,捉得了怪,降得了魔,伏虎擒龙更是不在话下,你家府上要是丢锅碎碗闹鬼怪,只管告诉老孙,掐诀念咒,立马给你平了。”

老者哑然半晌,不知道真假,但听起来稀奇,只好说道:

“想必小长老确实有些手段。”

猴子又问道:

“那西天去得还是去不得?”

老者答道:

“去得去得。”

猴子又说道:

“那就莫要闲话,只管回答能不能容一宿,要是你家窄狭,没处睡下,我们也不打搅,在树底下坐一夜也行。”

老者思量片刻,却是打开了门,他是吃斋敬佛之人,见不得僧人落魄,便把这师徒几人迎了进去。

那一家子老小,儿子媳妇孙子孙女,本躲在里屋避险,听老者说明了缘由,这才放心走了出来。

老者引着儿子孙子收拾座椅,拿了一张有窟窿无漆水的旧桌,端了几条破头折脚的凳子,放在露天空地中,四四方方的宅子,倒显得宽敞,先请客人乘凉坐下,又叫孙儿端着板盘,托着几杯清茶摆上,吩咐媳妇操办斋饭。

那猴子将白马拴在门外后,不爱坐凳子,与那痴傻的猪八戒坐在大门前吹风。

唐僧与玉真入座,吃了清茶,与老者闲谈。

唐僧问道:

“老施主贵姓。”

老者答道:

“不敢在长老面前称贵,小老儿姓王,发妻早亡,如今家里只有两个儿子,一个媳妇,三个孙儿,靠耕种为生,相依为命,方才听闻长老是从东土而来,想必是得道高僧,小老儿平时爱好独自念经,有些不解之惑,希望长老能解。”

唐僧笑道:

“老施主只管说来,贫僧知无不尽,不敢妄言。”

于是老者说了一些佛法道理,因果福缘之类的困惑,唐僧一一答来,老者喜不胜收,连呼高僧。

玉真抱着白猫,在一旁听得认真,也不言语,侧头一看旁边蹲在房檐下的两个小孩,男童女童,穿着布衣,正眼巴巴地盯着怀中的白猫,笑了笑,招了招手。

那两个小孩犹豫了片刻,走了过去,玉真将怀中的白猫递了过去。

江宁心中一慌,怕吓到那俩小孩,用法力传音道:

“二姐,你不要害我啊。”

平时里,玉真最爱抱他与他聊天,两人相熟后,江宁便寻了个二姐的叫法。

玉真笑着传音道:

“人家舍我们斋饭,容我们借宿,不要学那遭瘟的猴子小家子气,你陪两个孩子玩耍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江宁拒绝不了,只能苦兮兮地被那两个孩童抓到了门前玩耍,路过大门时,那两个小孩有些怕模样丑陋的八戒与猴子,刻意绕了些路。

一到门前,两个孩子撒了欢子,将白猫放在地上,女童采了些野花野草给他做扮装,男童捡起木枝要让他当妖怪斗法。

玩了没一会儿,倒是两个孩子先吵了起来,一人扯着一只猫爪,争着要与白猫先玩。

江宁在两人的拉着中欲哭无泪,心想熊孩子这玩意儿,果然不分古代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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