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溪安和王新岳出门了,王婷婷则带着王茵茵,抱着两只小奶狗在庭院里玩耍。

“说吧,到底什么事?”

李彦取出一套茶具,还拿了一罐单枞过来。

他本想显摆一下自己的茶艺,却被许燕君赶到了旁边。

“这么好的茶,你可别糟蹋了。”

许燕君一脸嫌弃,“你看,茶是好茶,水就差了些。姐夫,以后泡这种茶,最好还是用白云山的水。也不贵,一个大洋可以买十二桶水,回头我找汲水商帮你订水。你要是喝茶不多,就三天一桶,如果喝得多,那就一天一桶。”

她熟练的烧水,洗茶,如行云流水。

李彦笑道:“我哪里知道好坏,人家送的。”

“谁这么大方,送你这么好的鸭屎香?”

“明五常。”

“你还和他有联系?”

王苗眉头一蹙,轻声道:“我听人说,朝廷好像要征辟他。”

“啊?”李彦愣了一下,摇摇头道:“那我还真不清楚,他没说过。我们大都是聊一些学术上的问题,他这几年醉心夷人史的研究,认为里面水分很大。怎么,朝廷征召他干什么?”

“我听说,是想要让他去驻阿美国公使。”

“他?”

“你也说了,他懂夷人史嘛,估计朝廷就是看中这一点。”

李彦想了想,摇头道:“明五先生属于学者型的人物,我可不认为他能胜任。”

“胜不胜任,朝廷说了算,谁让他这几年发表那么多文章呢?”

王苗说着,盯着李彦。

“你看我做乜呀。”

“你那篇文章,我看了!”

“哪篇?”

“纪念林从蓉君。”

李彦沉默了,从许燕君手里接过茶盅,慢慢品尝。

“我是没想到,你这个酸秀才还有如此犀利的一面。”

“不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特别是你骂凤德宇那些人的文章,我看的是畅快淋漓。”

李彦闻听,露出了笑容。

许燕君也说道:“阿喵最近常在我面前夸你,说姐夫你的文章,比那些老学究强多了。”

“我可没说。”

王苗黑着脸反驳道。

李彦顿时来了精神,笑嘻嘻道:“所以呢?你今天是来看偶像吗?”

“你拉倒吧。”

王苗指着李彦,对一旁偷笑的许燕君道:“你看这幅嘴脸,有没有一点文人的样子?”

“你们两个啊……你们的事情,我不搀和。”

李彦得意洋洋,王苗则是脸色发黑。

对此,许燕君已经见怪不怪,只在旁边偷笑。

“好了,咱们说正事。”

“我一直很正式,你总给我打岔。”

“你……”

“姐夫啊,你能不能让一下阿喵,明知道他嘴笨,你还气他。”

“哈哈,看在燕君的面子上,说吧。”

王苗深吸一口气,道:“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你和安仔,之前安仔说的那件事,还做吗?”

“什么事?”

“去衙门里当攒典啊。”

李彦脸上的笑容,慢慢收起。

他沉思片刻,轻声道:“就我而言,我是不同意的。不过孩子大了,有他自己的想法,我也不好管的太多。这件事,还是随他的意思,如果他想做的话,那就让他去。不过,这衙门里的水可深,我担心他吃亏啊。”

“有我在,不用担心。”

“呦呦呦,你一个巡检,还是从九品的副职,说甚大话。”

“姐夫!”

许燕君一旁嗔怪道。

李彦笑道:“好了,我不说了,主要是习惯了,看到阿喵不刺他两下,心里不舒服。”

“也是我脾气好,否则早就打死你了。”

“阿喵!”

许燕君是真心觉得累了。

两个大男人,从小就是这样,见面就斗,好像两只斗鸡似地。

一个是嘴皮子利索,一个是拳头够硬。

小时候,要么是李彦把王苗说哭,要么就是王苗把李彦打哭。

哪怕后来两人成了连襟,这毛病也没有改过来了。以前阿姐活着的时候,也是经常和她抱怨。

“施欣德那边,我已经说好了。本来早几天就想过来和你说,可是出了那件事,我那巡检营也被总督府征调,天天在江上巡逻。这不,昨天才让回来,这一早就过来和你商量。”

李彦轻声道:“施欣德就是那个新任主簿吧。”

“是他。”

“你们这关系,别阿安过去了,还要受委屈。”

王苗笑道:“施欣德那边不用担心,他如今还得靠着我,才能保证他家的商船通畅。”

“官呐,就是你们这些当官的啊!”

“你给我闭嘴,和你说正经事,你给我扯这些干什么?”

王苗眼睛一瞪,就要发火。

好在许燕君在旁边咳嗽了一声,让他把火压了下来。

“攒典这差事,也还好,就是琐事比较多。不过你放心,县衙那边三班六房都有交情在,安仔过去了也不会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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