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实在太冷了!
现在可是七月初。
可李北却感觉身处冰窟。
为什么会这样?
不应该啊!
有气血烘炉在身。
吸纳鬼尸身上的阴气。
不该阴阳交融吗?
为何会这么冷?
难道是李元吉的鬼尸阴气太强。
导致阴阳失衡。
阴盛而阳衰。
所以才这么冷吗?
李北哆哆嗦嗦地看向地上那具即将消散的鬼尸,“你们好卑鄙,居然在身体里藏毒!!!”
他又转头看向李建成的头颅。
脑海里突兀的浮现出,李建成最后那声不甘的呐喊。
李北沉默了。
他哆哆嗦嗦地走到李建成的头颅旁,将李建成的头颅拎了起来。
看着李建成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心里叹了口气。
“谁…谁叫…叫我…心…心太软呢。既然你想知道,我…我就勉为其难的帮…帮你一把。”
李北打了个喷嚏,擦了擦鼻涕,“可惜…这世道,心软的人…没…没有好下场。”
他拎着李建成的头颅,往长安内城的方向走去。
魏征府邸。
“殿下!”魏征突然坐起身,额头满是汗水。
他的动作,吵醒了一旁熟睡的妻子,裴氏。
“老爷,是做噩梦了吗?”裴氏轻声问道。
“无事,你继续睡吧。我出去转转。”魏征从床榻下来,走出房门。
他来到庭院,仰头看向被乌云掩盖的月牙,“殿下,臣有愧!”
刚刚魏征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斩了李建成和李元吉。
他知道,这不是梦。
而是浩然正气所蕴养的折扇,杀了李建成与李元吉。
他心里有感。
那种感觉,和亲手斩杀李建成和李元吉并无什么差别。
魏征还记得。
斩李元吉的时候。
李元吉不停地让李建成救他。
斩李建成的时候。
李建成怒骂他是背主小人。
“为君忠义,得百世名,为民忠义,得万世名。”魏征长叹,“为万世名,斩百世名。”
“老爷。”裴氏抱着外套走了出来。
她将外套披在魏征的身上,“夜风寒凉,当注意身体。”
魏征轻轻拍打裴氏的手背,“无碍。”
长安内城。
城门紧闭。
几名看守士兵,神情紧张地注视着黑暗中的一切。
百鬼夜哭,就像是梦魇。
时刻挑动着他们这些普通士卒的神经。
一旦玄武门发生百鬼夜哭。
只要是夜间执勤的士兵,都要第一时间赶往玄武门。
用生命和鲜血,镇压那帮死鬼。
那帮带着冤屈与不甘,死在政治斗争中的将士。
这极其讽刺。
政治斗争。
获益的是那些看不到,却要整日念叨的大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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