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眼中闪过一缕精光,喃喃低语:“身子骨弱,不是很好吗?”

“只需要随意一场小病,就可以断送掉她的性命,不似她父亲,死起来麻烦,死后还留有一堆拥护者……”

卓琼没听清,疑惑:“陛下说什么?”

“没什么。”皇帝回神,盯着卓琼,唇边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卓爱卿,你是聪明人。”

“该不会夏澄推脱说她在养病,你便真觉得她是病着的吧?她啊,这是在催朕向你施压呢。”

“柳萋萋的案子一日不解决,她一日不去京兆府报道。”

呵,谁让朕选择她做棋子,在她发挥出棋子的效用之前,论后台,朕还真是她最大的倚仗。

卓琼心里生出不详的预感:“陛下的意思是?”

“别以为朕不问,便是不知道,”皇帝冷笑:“皇后和老三找过你,要你优待柳萋萋。”

“你还当真给柳萋萋拾掇了一间上好的牢房,你不敢得罪柳萋萋背后的皇后,莫非敢得罪夏澄背后的朕?”

“臣该死!”卓琼赶紧跪下认错。

“那你知道怎么处置柳萋萋了吧?”皇帝淡道:“皇后那边不必在乎,朕是不会让柳萋萋,做老三正妃的。”

“给夏澄一个她满意的答复,让她去京兆府老实当差!”

“臣遵旨。”卓琼有苦说不出。

这下好了,蔫坏的小子没从京兆府扔出去,反而要在皇帝的指使下,把皇后和三皇子得罪死。

不过,柳萋萋出身特殊,他有所耳闻,皇帝既然不允许柳萋萋做三皇子正妃,看来三皇子夺位无望。

得罪就得罪吧……

平阳侯府。

夏澄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这会儿在和凌雪卿一起酿桂花酒。

她相信,送了桂花糕后,过不了多久,便能得到满意的答复。

夏澄眯眼望了望皇城的方向,左右着急的人不会是她,谁先等不及谁去把问题给她解决,她不慌。

桂花泡进坛子里密封,她和凌雪卿合力在院角蔷薇丛旁,挖了个坑洞,将坛子埋进去。

“来年春天,就可以喝了,到时候我们再一起把它扒出来吧”

夏澄眼睛亮晶晶的望着凌雪卿,忽得脸颊处有点痒,夏澄嫌手沾了泥土,只好用手背蹭了蹭来解痒。

没留意手背也带了泥灰,被她一抹,全糊在脸上了。

凌雪卿忍俊不禁:“噗,澄澄别乱动了。”

“什么?”夏澄歪歪头,却也当真停下,站定不动。

连手背贴脸的手势都没变。

凌雪卿好笑的握住她抬起的手腕,拉到她眼前,让她看清手背上的泥灰。

“笨澄澄,你这样越擦越脏。”

说着,取出手绢仔细帮她擦干净。

自从女装后,凌雪卿逐渐习惯,自己身上能掏出手绢这种,女人会随身携带,男人带着会显娘气的物品。

并且非常的理所当然。

凌雪卿起先很专注的为夏澄擦拭,凝视着夏澄脸上的脏污。

可擦着擦着,发现夏澄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看!

两人间相隔不过咫尺,凌雪卿察觉到夏澄的眼神,无端开始心跳加速。

脸愈发烫了,最后耐不住匆匆给她擦了脸,低头擦起她沾了泥的手。

以掩饰自己泛起绯红的面颊。

分明,想要和她对视,满心满眼里都是她。

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和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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