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这样想着。
可是那天少女过来，却红了眼眶。
“胭脂，他走了，他没有跟我说原因，我也没有问，他说让我等他两年，等两年之后一定会回来，到时候风风光光的让我出阁，嫁给他。”
说到最后，少女双颊已经绯红。
“对了，胭脂你看这个。”少女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从随身的香囊中拿出了一枚用发丝串成的同心结，脸上满是羞涩，“这是我们的头发编织成的同心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它觉得少女是在炫耀。
时间飞逝。
随着两年之期的临近，少女每次找它都表现得很期待，可是突然有一天，她的心情变得格外低落，那天晚上的夜空很明亮，池水倒映着璀璨星空，却被坠落的泪水激起的涟漪打成了粼粼微光。
少女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她依旧爱笑，可笑容和以前相比却不一样了，少了些东西，也多了些东西。
“胭脂，爹爹今天又给我说亲了，我不喜欢那个人，可是他对我好像很满意，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娘亲也说我应该早点嫁人，不应该继续等下去了。”
直到一天，她是哭着过来的。
“胭脂，我找到他了……是在青楼里面，原来他早就把我给忘了……”
少女依旧过来，心绪渐渐变得平静下来。
“胭脂，明天我就要出嫁了，就是之前我给你说过的那个人，听爹爹说他很喜欢我，而且家境也不错……明天出嫁了呢，你会来看我么？”
次日，有叛军攻城。
城破。
叛军入城，肆意杀戮，滔天烈火点燃了整座城池，血腥冲天，流淌的鲜血染红了每条街道。
它如约而至，却只看到了一片猩红。
少女身着嫁衣，那是比鲜血还要刺目的红色，静静躺在一个人的怀中，那人穿着战甲，模样是少女曾经描述的模样。
那是它第一次生气，想要毁灭一切。
于是江水翻滚，滔天巨浪吞没了整座城池，吞没了所有叛军，也摧毁了它记忆中所熟悉的一切。
画面不再温暖，变得森冷。
它去往了大江，所经历的便只剩下了厮杀，渐渐的，它的对手越来越少，不知从何时开始，它成为了江中的王。
它仇恨着人类，卷动江水吞没途径的船只，若是不顺心顺便淹没江边城市，可那些人类居然将它封为河神，日夜祭拜。
不知是可悲还是可笑。
有修士试图阻止它，最终都成为了江中生灵的食物，直到那天，江边来到一个道士。
画面变得模糊不清。
它败了，对方却未曾将它杀死，只是封印在了江底。
只余孤寂黑暗为伴。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深处有某种东西出现了，带来了特殊的力量，它眼中看到的世界发生了变化，意志逐渐开始混乱……
画面逐渐终结，定格在了最后一刻，白色的庞然大物被火焰簇拥，莲花绽放，好似古老神话中的神秘图腾，为黑暗中的它带来了最后的温暖。
赤色的烛火燃烧。
江水涌动，卷起了河床堆积的泥沙，白亦珺看到了一尊断裂的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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