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个中年妇女就跟着那个叫何老六的一起过来了。而在那个妇女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

一进门,老支书没等秦奋他们说话,就问那个妇女道:“春生他娘啊,我记得你是叫兰芝吧?”

“是啊,亏您老还记得我的名字,自从我爹娘没了,已经十来年没人喊过我这个名字了。”那个妇女也是笑呵呵的应道。

“那你看看这个,认识不?”老支书说着,就把那半截鞋垫递给给了那个叫兰芝的妇女。

她一开始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本来屋里就暗,再加上那个鞋垫只剩下了一半儿了,让她一时间都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

等她拿在手里以后,她这才凭借着熟悉感,分辨出来了这可能是个鞋垫儿。

“你这么看能看出个啥来?你来油灯底下看,那样才看的清楚。”老支书见她就那么拿在手里看,也有些好笑的对着她说了一声。

只是那个兰芝没有动,她就那么用两只手摩挲着那半截鞋垫。等了大概有两三分钟,她这才快步走到了油灯下面,仔细的看着那个鞋垫上的花纹。

“这,这个鞋垫儿,是打哪儿来的?”兰芝这下看清楚了,这个鞋垫儿,就是她亲手绣的。上面的花纹,绝对是她们家的徽纹无疑。

当年,她的丈夫,就是穿着垫了这幅鞋垫的鞋子,去城里的时候被人给抓走了。整整二十年了,他终于又见到了丈夫身上的东西。

只不过,当这个叫兰芝的女人,急急的问了一句之后,抬眼看到站在门口方向上的儿子,脸上的表情再次一变。她的手死死的抓住那副鞋垫儿,脸上的表情也显得“狰狞”起来。

秦奋看的有些莫名其妙,按照刚刚这个叫兰芝的表现来看,这个鞋垫她绝对是认识的,甚至都有可能是出自她的手。

但她为什么再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之后,就变成了这么一幅表情呢?秦奋不得而知。

就在这个时候,老支书也问话了。“兰芝,你看清楚了吗?这个鞋垫儿你认不认得?上面的花纹,是不是你家的徽纹?”

女人听到问话,在哪里支支吾吾了很长时间,这才嗫嚅的回答道:“看不清楚,我不知道是不是。”

“咦?那你刚刚为什么要问,这个鞋垫儿是哪儿来的?”老常刚刚也看出来了,这个女人前后的表现,实在是差异太大了。这不得不让他产生了好奇。

“我,我就是刚刚看错了,以为是我们家的徽纹呢,所以才问了那么一句。”兰芝已经恢复了镇定,不像刚刚表现的那么不自然了。

虽然她此时自己都可能没有注意到,她的手依然在死死的攥着那半截鞋垫儿呢。

这个细节不但秦奋看得出来,估计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看到这位兰芝的言行不一。只不过,老支书他们毕竟是这个村的,他们看到了也装作没看见。

毕竟他们也不知道这个老常和秦奋问什么拿出这么个东西来问大家,更不敢确定这件事到底是福是祸。毕竟,当年兰芝的丈夫,那可是加入了果民D的军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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