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对自己龟甲缚手艺的自信,宫岛长树并未选择报警而是漫步回了四丁目。
“吱呀~”
门轴转动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宫岛长树略微瞥了眼,之前是没有这声音的。
但宫岛长树也不疑有他,这种隐秘在厚实表体下的物品哪怕直到使用寿命结束除非是某天里发出值得人警惕的声响,不然也不会有人注意到。
将口袋里的枫叶金币取出,放在桌上,就在他打算取下口罩时,一直放在袖口里的物品掉了出来。
灯光下物品的形状与材质都无处遁形,是个长度约莫十几公分的长条状物体,其表体附着着一层宫岛长树不知道的物质,不像是某种纤维,也不似动物的皮毛,而光是看上面纹理便可知道这绝对不是现在工艺的劣质作品,石刻出的古怪纹理像是某种符号,但更有可能的是某种古老语言。
捡起细看,底座下方也镌刻着几句不知名的话语,上方则是不平整的凸起,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上面其实还有个东西。
宫岛长树不知道自己这念头是怎么出现的,仿佛理所应当般,就像是耳畔幻有呓语,轻声说道‘这并不完整’。
而且,宫岛长树注意到,这个疑似雕塑底座的玩意表体的材质像是统一生长的霉菌,粘稠滑腻的触感好不恶心。
扭了扭脖子,他感到脖子有些酸,估摸着是昨天晚上落枕了。
似乎是主观意识的作用,当在将底座外表材质与霉菌联想在一起,空气中霉菌的气味也重了不少。
坐在沙发上,宫岛长树随意将不知名底座放在桌上,突兀感受到一股不远处传来的注视,抬头看去。
是那只花了几大千円换来的破旧娃娃,此刻它仅剩的纽扣眼睛像是真正的眼珠般死死看着宫岛长树的方向。
夜风吹过,宫岛长树感受到了略微寒意,走到窗边伸手搭在窗户上,刚想关上,忽然感觉那种被注视感似乎消失了,再度看向娃娃。
仅是瞬间,像是某个开关被触及,扭过头看着自己至始至终戴着手套的手,对底座外表材质的形容疯了般浮现脑海,似蛀虫爬满大脑,疯狂啃食着理智。
我不是一直戴着手套吗?!为什么会有那种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一件在寻常不过的事,直到某天忽然发现自己已经记不得是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件事的,一切都像是理所当然般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即使内心疑惑,但感知上的确认却摒弃了这种狐疑思维的继续发酵。
紧接着,刚在底座上看到的符号语言犹如无数杂乱的私语或是凌乱的编排,无序地在耳边来回吟唱,即使不知道其中的意思,但主观感受的臆想却将其粉饰为参差不齐的音乐,是宏伟交响乐的序幕。
从意识不对劲到须臾的幻想如同老师出人意料地点名一切都发生在很短时间内,以至于宫岛长树压根没有任何举动,当然即使有也没有就是了。
桌上的底座静静放在那,就像是亘古不变的群山耸立,仿佛见证了人类的诞生,是历史尘埃的缩影,是地图上斑白领域的统称。
紧闭双眼,希望混沌的思维得到缓解。
但,毫无作用!
眼帘所及之处皆是漆黑,而又时不时出现像是水滴落入平静水面的波澜,后如雷电划过昏暗夜空,没有闪烁的电弧只余下蛛网般的细线攀附在瞳孔视线中,像是蜡油遇到高温,细线由中断裂溶解,形成无数细小的白色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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