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古今,商贾攀附权贵都再平常不过,收下一个商贾,对刘斌来说无所谓好坏,收不收都行。
不过孙忠平的投靠,让他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北海和大明的商贸。
北海目前人口稀少,从大明迁移过去的人口,也直接掌握在各个工厂,工厂目前又实行的配给制,吃穿住行全都被工厂包了,工人也没什么机会花钱。
工业原料方面,目前北海基本上也不缺,西伯利亚本来就资源丰富,起码就现在来说,北海还用不上什么大明的原料。
可以这么说,大明现在没什么可以卖给北海的,北海那边倒是有很多东西可以卖给大明,不过铁路没修通之前,大宗商品只能通过汽车运输。
但是汽车长途运输,目前只能紧着大明这边急需的物资运,普通的民用物资根本不配用这条交通线。
民间商贾如果想在北海和大明之间做生意,那能买卖什么呢?
北海现在啥都不缺,就是缺人,总不能买卖人口吧?而且迁移人口一直由朝廷来组织,根本用不上民间商贾。
刘斌皱眉思索良久,看的孙忠平暗暗叫苦,他觉得这次贸然投靠有点急了。
孙忠平从辽东回到京师这一个多月,可是没闲着,先是打听到了自己饭碗要砸了,然后又打听到了关于北海的许多消息,虽然都是民间传说的消息。
这个北海来的霄国公是大明的新贵,多次得陛下召见,是陛下面前的红人,那北海又出产许多神奇的器物,想来好东西定然不少。
眼看着屯田卖盐的生意做不下去了,是不是能从北海弄些好货来卖?这个想法倒是不错,只可惜他苦于没有去往北海的门路,民间也打听不到更多北海的消息。
据说只有这位霄国公是常在大明活动的,只可惜天天飞来飞去,神龙见首不见尾,根本见不到人影。
他还打听过刘斌的府邸在哪,结果谁知这位霄国公根本就没有府邸,想去拜访都找不到门路,更不知刘斌有什么喜好。
前几天去京师大营打听农垦师的去向,突然从京营那里探听到一个消息,说是这些农垦师在等北海的物资,几天后就能到京师。
既然事关北海,说不定等物资运到京师的时候,有机会能见到北海之人,于是孙忠平就等了几天,还真把这个车队等来了。
花钱贿赂了一下司机,得知带队的真是个北海之人,是个姓段的,车队的司机都管这人喊教官。
他也不知道教官是什么官职,但机会稍纵即逝,立刻前去拜访段毅,结果听说这位段教官正跟霄国公在一起。
孙忠平简直喜出望外,也来不及准备什么礼物,但多准备点钱总是没错,可谁能想到那么一大沓子宝钞拿出来,人家霄国公看都不看一眼,这可真是视金钱如粪土啊。
实际上呢,对刘斌这些穿越者来说,他们又不缺吃不缺穿,钱算个什么东西,就那些钢镚,机器一开不是想要多少有多少。
给刘斌送钱,那简直是从平顶山拉煤,去给山西煤老板送礼......
就在孙忠平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是不是该告退的时候,刘斌见到几人的衣服,顿时眼前一亮,有了!
“山东登州孙氏是吧?你们以后不要再屯田贩盐了,去给我收棉花。”
“棉花?”
孙忠平闻言一愣,旋即大喜,这位国公真的给他指门路了!!!
“对,棉花,我记得山东种棉花的应该不少吧?”刘斌向他求证道。
如果没记错的话,明朝的三大产棉区,分别是江南的苏松常湖一带,另外就是山东产棉区,江西产棉区。
不过那都是明朝中后期的事了,明初的时候山东棉花多不多,刘斌还真不确定。
“回公爷的话,洪武朝时,太祖曾言凡大明农户,每户必种半亩棉花,以解百姓穿衣之用,从那以后种棉花的是越来越多,山东尤甚。
“我们鲁棉的质量也属上乘,丝毫不输于苏州的棉花,不知公爷需要多少,是要棉花还是棉布?”孙忠平立刻介绍起了山东棉花的情况。
刘斌闻言摆摆手,“我不要棉布,只要棉花,有多少要多少,就算把山东所有棉花买下来,北海也能吃下。”
孙忠平闻言咋舌不已,嘶,这条大腿好粗啊,张嘴就要买下山东所有的棉花,什么叫真正的财大气粗,这便是了,看来自己这趟真没来错!
就在孙忠平还在震惊之际,刘斌继续说道。
“你这样,既然卖盐的生意做不下去了,那就专门给我收棉花吧,凡是山东跟河北的棉花,你全都给我收上来,汇聚到京师,然后用汽车运到北海,有多少我要多少。
“接着再从北海买布,北海那边有一种叫做涤纶的人造布料,可以用来做衣服,颜色鲜亮,挺阔,不易起皱,还不用熨烫,另外还有人造丝绵,可以用来填充被子和棉袄。
“你从山东河北收棉花运去北海,我们按市场价格收购,运费就不给你了,车算我们借给你用的,再从北海买涤纶布料回来,卖到河北跟山东。
“两个布政司的棉花收购,还有布料销售,怎么样,这买卖能做吧?”
孙忠平闻言脑袋嗡的一声,脸顿时就憋得通红,好家伙,两个省的棉布生意,哪怕孙家以前卖盐也没做过两个省的生意啊,光是这规模就听的人热血上涌。
不愧是国公,不愧是大明的新贵,这手笔,简直逆天了。
噗通一声,孙忠平直接跪在刘斌面前,以头抢地。
“公爷大恩,忠平没齿难忘,以后登州孙氏愿拜于霄国公门下,公爷让咱孙家往东,咱孙家绝不往西。”
刘斌见状忍不住皱眉,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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