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西冷哼一声，破旧的斗篷混入嘈杂的人流中消失不见。
“有趣的把戏。”格林德沃砸了咂嘴，能把火焰熊熊用到这种水平，也算是勉强符合自己的要求，可以准备开下一课了。
只不过...
臭小子有点太心软了啊。
如果真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屁孩落在那两个毛贼手里，恐怕对方用不了一分钟就能把人咔嚓了。
珀西倒好，送人家一条命，这不是上赶着等人报仇吗？
“我思考了一下，今天天气不错，或许可以加一节实战课。”
珀西颇有些哭笑不得地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但格林德沃随后的话让他不由得正色起来。
“说是实战课，不如说是一次测试。我很好奇，你对黑魔法的理解到底有几分...这关系到我们要不要继续的问题。”
什么意思，这还能不教了是吗？这不是都已经拜完师了吗？
似是看出来珀西的疑惑，格林德沃懒洋洋地拉长了声调，“不是为师不想教你。只是要精通黑魔法，当然要参加黑巫师的成人礼。”
“如果这都做不到，只能和那些高深的法术说拜拜了。”
看着珀西跃跃欲试的样子，格林德沃满意地眨了眨眼
“左传，沿着第二条巷子走下去。”
看来偶尔搞搞单元测验对提升孩子的学习积极性作用很大嘛。
来不及询问，就听见一阵刺耳的杀猪般的大喊大叫。
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女孩脸长得像狮子狗，紧紧揪着自己黑色蕾丝质地的裙子，在看到珀西的一瞬间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尖叫。
“求我！求求你，救我！我爸爸我哥哥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快过来啊，就是你。现在！”
这可算不上什么良好的第一印象。
珀西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她现在正在被一个满脸油腻，生着龙痘疮的丑陋男巫在小巷子里威胁的话，自己绝对会绕着她走。
“嘿嘿。”肥胖的男巫似乎看出来珀西动作的迟疑，更加愉悦地舔舔嘴角。
“喂，那位，这小姑娘是帕金森家的小女儿。你只要什么也不做，她的尸体也能换不少钱。”
“啊！——我爸爸是帕金森家的族长！马尔福家族和我们是世交！你要是敢碰本小姐一下，就让把你这只爪子砍断！”
小女孩像是一只被拴住的小狗一样挣扎起来，奈何她家身后的墙壁积满了厚厚的污垢，在触碰到那些腌臜污渍的一瞬间僵在原地。
珀西重重地叹了口气。落在我手上，你真实不幸。
这句话的主语明显不是潘西·帕金森，而是那个图谋不轨的男巫！
哪怕有再深的私人恩怨，也没有人能在他珀西·韦斯莱面前欺辱一个无辜的孩子！
哪怕是一个讨人厌的孩子。
他手中的魔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指向男巫，奈何积满油垢的小巷子里根本用不出烈火熊熊。
扑上前去的一条水蛇被对方三两发咒语切割为一潭清水。
“好小子，你这年纪就想着英雄救美还嫩了点！”
中年男巫仿佛喝了某种兴奋类药物，双眼通红，他用处的咒语十分偏门，腐蚀性的液体在狭小的巷子里四处飞溅。
“铠甲重重！”
几乎没带犹豫的，珀西立刻给那个不停扯着嗓子尖叫，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他身后的小女巫套上防护咒。
自己的小臂上则感受着灼烧般的疼痛，冒出几颗水泡。
“就这！”油腻男狂妄地大笑着一步步逼近珀西，在他看来，面前这个套着破烂斗篷的冒牌程咬金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力，“去见梅林吧。”
或许自己的买手，会愿意多收一颗小男孩的人头。
但让他惊异的是，在男孩抬起头的一瞬间，他看到了一副异常年轻的面容...以及嘴角诡异的微笑。
“是你，该下地狱了。”
“钻心剜骨。”
大团漆黑的近乎实质化的魔力从白蜡木魔杖尖端喷涌而出，如同一条来自幽暗深渊的巨大鱿鱼。
无数闪烁着电弧的魔力分支从那个袒胸露腹的中年巫师四肢、口腔和鼻腔涌入，向他的心脏汇集。
男巫仅仅是挣扎了一下就不再动弹，他的眼珠以极不科学的速度变得灰白，嘴角流出大量白色的口沫，最终像一个被人抛弃娃娃一样甩在地上。
潘西不由自主地用双手捂住嘴巴，她脸上的汗渍因为强大的黑紫色魔力而泛光。
她听见面前一个极其年轻的声音咕哝了一句她听不懂的话，然后就在一阵惊雷骤雨般的魔力波动下。
一击致命。
“潘西小姐！您在哪儿？！”
潘西回头看着老管家和女仆气喘吁吁地跑进这条肮脏的小巷，他们脸色苍白地仿佛缺氧一般。
她终于如释重负，膝盖一软跪倒在一滩呕吐物中，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下来。
再抬头，那个未曾谋面的年轻巫师早已消失地无影无踪。
“老师，我这也算是通过考试了吧？”
珀西试探着询问，虽然他对自己的表现心里还是有点打鼓。
这是黑巫师的成年礼...
哪门子黑巫师会在见义勇为之后偷学校的白鲜香精治疗脓疱啊！
格林德沃露出高深莫测的假笑，看得珀西一阵脊梁骨发麻。
“你觉得作为黑巫师的成人礼需要考什么？乐于助人？无私奉献？”
“所以说...就是没过？”珀西的脸色瞬间煞白。
“我没说没通过，”格林德沃冷哼了一声，“虽然你完全没有理解作为黑巫师的真谛。”
“首先，杀伐果断。”
就是说之前那两个小毛贼不能放任不管，自己一走了之其实就相当于把命运交由别人的道德底线评判...
指望两个以盗窃勒索为业的人？
“其次，及时补刀。”
那个胖巫师自己也没检查，万一是诈死怎么办？
“最后，不要被杀戮所迷惑，”格林德沃终于抬眼嫌弃地瞟了珀西一眼。
“真正以钻研黑魔法作为志向的巫师和某些只摸个皮毛的杂碎败类的区别就在于，黑魔法赋予你超然的力量不是为了胡作非为的...当然对你来说，也不是为了让你当正义使者的。”
“永远不要沉迷于杀戮，更不要以剥夺别人的生命为乐...”
“不然离你自己毁灭也不远了。”
看着珀西若有所思的严肃表情，格林德沃内心突然生出一种莫名的老父亲般的欣慰。
在英国也呆了几个月，他也逐渐了解到大名鼎鼎韦斯莱的正派基因。
纯黑巫师估计是不行了...自己或许在培育一个新的物种。
嗯？
灰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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