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常万达如约调来了百匹战马,匹匹膘肥体壮,毛色光滑。结了货款,常万达还派了十多个伙计帮着梁三一行人赶马。
出了宣府几十里,此时已是午后申时,一群人赶着马正行在官道上。
突然,赵双明低声道:“不好,后面有人吊着咱们。”
梁钰轩回头细瞧,果然后面远远吊着几个鬼祟得人影。
于老也警觉道:“弄不好是响马,大家伙警醒着!”众人赶紧下马,有些慌乱的穿上鳞甲,备好武器,梁三暗道不好,心说定是马市上千金买马,教有心人瞧见了,自古在外财不露白,这下可好,成了贼人眼里的大肥膘。
后面的贼只是哨探,真正的悍匪会在某个险要的地方劫堵他们。
提心吊胆的走了一个时辰,这一路愈来愈荒凉,日头也愈来愈低,梁钰轩心中也就越警惕。梁大牛心中焦躁,骂道:“那几个贼撮鸟吊了这么久,干脆俺老牛直接冲回去宰了他们得了。”
梁钰轩不及呵斥他,就听远处叮叮铃铃,似传来铃声。众人心中也是一紧,接着只听一声响箭,远处大道上尘土飞扬,约莫百十骑马匪策马而来,那群马匪叫嚷着,马脖子上铃铛细细碎碎,叮叮零零,在空旷的荒原上清脆瘆人。
“走!”梁三大喝一声,敌人太多,硬拼必然吃亏。
数百骑便在这荒原上展开追击,但不料越往前走道路越加难行,崎岖不堪,看来这伙贼人是有意选在此处。
马匪很快靠近,开始弯弓搭箭,于老和赵双明取出强弓,亦开始还击,那弓乃是二石弓,箭也极其精良,一箭发出箭若流星,冲在最前的两个贼人立刻栽倒。
双方你来我往,很快梁三这边也有人栽下马去,双方继续追逐,却距离越拉越近。
此时英儿所骑的正是那匹踢雪乌骓,那马平日养尊处优,从没走过如此难行的道路,而且耐力不行,开始忍受不住,焦躁起来,原地狂跳,英儿显然没经历过这种情况,极力安抚,但那马却赌气的将身子一挺,将英儿甩了下去。
这一下可不得了,不远处就是山崖,英儿在地上滚了两圈,没收住脚,竟沿着山坡滚了下去。
梁钰轩大惊,心一横,大叫:“就地结阵,拼了!”自己纵马跃下山坡,这时红日西沉,坡面朝东,看不清坡底,好在坡面不陡,坡上有不少灌木草丛。
仗着一丝余光梁钰轩瞧见坡底躺着一人,衣裳已经破损,好在性命无忧。
梁钰轩侧身滚鞍,人不离马,展臂一捞,将英儿抱上了马,这时听得后面马蹄声响,见有数骑追来,梁钰轩道:“抱紧我!”英儿迷迷糊糊,但依旧抱紧了梁钰轩。
梁钰轩取弓在手,向着后面就拉弦,后面的马匪听得弦响,都是一惊,却不见箭矢射来。梁钰轩接着向后又拉空弦,贼人胆怯,又吃了一惊。
梁钰轩第三次张弓,在箭壶掣出一支箭来。那贼人已经到了四五十步,望见梁三张弓,心中疑惑,这一犹豫,梁钰轩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一箭正中一贼。
不想那身后的马匪十分悍勇,竟不退却,依旧不离不舍。梁钰轩再次射倒一名贼寇,那剩下五人已经追了上来。
梁三立刻将英儿绑在马上,自己掣刀在手,一跃而下。
冲在前面的悍匪手舞狼牙棒,劈头就砸。梁钰轩就地一翻,滚到了那人左前,接着挺刀就刺,那贼人一声惨叫,被刺落马下。
后面二人一惊,于是两路夹击,梁钰轩从怀中便掏出了一个手铳,对着左前的马匪便开火,白烟大盛,贼人落马。
另一个也受了惊,见梁三举刀,下意识横棍阻挡。却不料这是虚招,两人错身,梁钰轩一滚,故技重施,挺刀将其刺落马下。
刚起身,叮的一声,数柄飞刀射中了梁钰轩胸口,却只能入肉寸许,渗出鲜血。
梁钰轩大笑一声,一贼已到眼前,那贼舞枪甚快,更兼精准,梁钰轩侧身闪避,却不料枪势太快,手臂被划伤。
仅剩的一贼也冲来,举刀就砍,刀划在背后的鳞甲上,梁钰轩堪堪躲过。一枪一刀攻势甚急,这时忽听弦响,那舞枪的汉子身子一直,跌落马下。
只见英儿就在不远,撑在马上,一箭射倒了贼人。舞刀的拨马想走,梁钰轩一刀砍在马屁股上,将他跌了下来,举刀一刺,这数个贼人终于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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