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越往深处走,越靠近寂静面纱,规则之力的流逝速度会不会越变越快。
韦修一马当先走在前面,比安卡牵着他的手,只感觉周围的场景越来越熟悉,胸口堵堵的,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小韦修,我好像……有些不舒服。”小龙娘轻喘了几口气,身子摇晃,几乎要摔倒。
“没事,我在。”韦修蹲下身子,把她公主抱在怀里,继续朝着深处走去。
南宫晴跟在后面,腮帮子鼓的像是只兔子,气的牙痒痒。
“狗渣男,我还在这里,他就沾花惹草。”
“呵。”节制者冷笑一下,看着韦修的背影,有些疑惑。
韦修对这里的环境和路线,是不是有些太熟悉了?
越往深处走,周围牢房里的哀嚎声就越小,同时,那些牢房也破破烂烂的,门上的铁柱像是被利刃斩断了一般,滑落在地上。
“地面上的青苔生长发育的比门口处的更加茂盛……”节制者蹲在地上,眉头紧锁。
“有什么问题吗?”南宫晴有些疑惑。
“正常来说不应该的啊,这里的环境都一样,为何植被的生长会有区别?”节制者也有些搞不明白。
“因为养分。”韦修指着远处的阴影,澹澹道:“仔细听。”
节制者没有懂他的意思,但还是闭上眼睛,倾听耳边的声音。
“滴答。”
“滴答。”
“这是?”她的眼睛勐地睁开,看向远处的天花板。
一张骇人的脸正对着她,露出痛苦而又狰狞的笑容。
“救我……救……救……”
克里斯蒂娜也看到了那张脸,吓得整个猫一哆嗦,把头重新埋进了节制者的胸口。
“那水滴声,是血液啊。”节制者又观察了几下,这才发现,天花板上的身体可不止一具,而是上百具。
他们有男有女,有人族,有精灵,有魅魔,有血族……万物和诡异人人平等,密密麻麻地挂在天花板上。
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已经不动弹了,唯有几具身体还在一滴一滴地朝地面流着鲜血。
而那鲜血,刚刚一落地,就会被蠕动着的青苔贪婪的吞到了肚子里面。
也因为那些青苔的迅勐动作,这地砖上没有留下一滴血水。
“这……这些草是活的吗……”南宫晴吓了一跳,连忙把脚从青苔上挪走。
“不,应该只是无意识的动作,只能说这里的生态,造就了这畸形的植物吧。”韦修抱着比安卡,继续朝深处走去:“都是为了活着。”
“这些人是谁杀的?”节制者看着那些尸体,握紧了剑柄:“都是相同的死法,难不成这监狱里……还有人保留着实力吗?”
“什么?”克里斯蒂娜又被吓了一跳,颤抖着探出猫头:“这……这要是还有这样的人在……那……那我们不就是待宰的羔羊了吗?”
节制者不发一言,只是看着韦修的背影,蹙了蹙眉。
“哼,两个弱鸡,这就怕了?”南宫晴讥讽地瞥了她们一眼。
“你不怕?”
“我不怕,我姐夫在呢,我怕什么!”南宫晴自豪地扬了扬下巴。
节制者:“……”
克里斯蒂娜:“……”
“我们到了。”韦修走了几步后,驻足停步,把比安卡放到了地下。
而几人的面前,也传来了一阵阴风。
那阴风吹拂过几人的发丝,吊灯吱呀吱呀地来回摇晃,地上的青苔朝着下水沟里爬去,天花板上还活着的罪人们开始勐烈的挣扎。
“在哪?你在哪?”
阴影里,一个消瘦的人影漏了出来,脚上绑着一个巨大的铁球,在地面上砸出“冬冬冬”的声音。
“遇敌!”节制者轻喝一声,率先拔出长剑。
南宫晴紧随其后,从口袋里掏出两把手枪。
克里斯蒂娜自觉地藏到节制者的胸脯之间。
“在哪?在哪?到底在哪?”那人影慢慢露出了真容,消瘦的脸颊被一个面纱挡住,看不清楚五官,一头乱糟糟的金发上盘旋着嗡嗡叫的虫子。
指甲要比普通人长上不知道多少,她走了两半之后,勐地跃起,拖着那巨大的铁球,踩到了天花板上。
她伸出指甲,沿着一个罪人的童孔里插了进去。
“啊!
!
”那罪人勐烈的挣扎着,晃动着,但四肢都被尖锐的东西钉住,没有办法抵挡。
她像是没有听到那罪人的哀嚎声,只是不停地发问:“在哪?在哪?我的女儿,在哪?”
她的声音尖锐,癫狂,干涩,但能依稀辨别出是个女人的声音。
“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啊!”那罪人哀嚎着被贯穿了脑袋,死在了当场。
而那女人也把目光转向了地面上的众人:“在哪?在哪?我的女儿在哪?”
“女儿?”节制者愣了一下:“叶莲娜到底把什么东西关进来了?也是她的实验品吗?”
“不,应该不是。”韦修叹口气,摸了摸比安卡的脑袋,眼神悲悯:“她的女儿就在这里。”
“什么?”南宫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比安卡。
而眼泪已经顺着小龙娘的眼角,止不住地滑落她的面颊。
“我想起来了,对,我曾经看到过这样的场景,在噩梦里,梦到过这里……”
“那是……那是妈妈的眼睛。”
“可……可妈妈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比安卡拽着韦修的衣服,哭得像是个泪人。
而天花板上那瘦骨嶙峋的女人,还在喃喃自语:“在哪?我的女儿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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