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将事先准备好的说辞缓缓道来。
重点就是两个。
第一是渲染真定城池之大与坚,听得张宝眼中贪婪之光愈演愈烈。
第二则是吹嘘自己指挥有方,以几万乌合之众竟险些攻下真定,如今真定守备十分空虚。
不过自始至终张安都没有建议张宝前去攻打。
张安一口气讲完,张宝陷入了沉思,足足一刻之久,才缓缓开口道:“若是我等现在前去攻打真定,你觉得如何?”张宝直勾勾地盯着张安。
“大贤良师远在广宗与官军对峙,只要那边尚未分出胜负,将军屯军此地便无忧,如今幽州几方渠帅均已被击败,听说已有不少人马南下冀州,将军此时行军,若是不走运被幽州来的人马袭击,则得不偿失。”
张安这段话就是在欲擒故纵,看似是谨慎分析,劝说张宝不要贸然出击,以免被幽州来的人马袭击,但实际上先不提幽州军会不会来,就算是来了,肯定也会先攻打下曲阳,以免前往广宗的路上被张宝从后袭击。
而一旦广宗失守,下曲阳就将面临朝廷军和幽州军的两面夹击,到时候以下曲阳这小小城池,肯定撑不了多久。
张宝和张角张梁曾在魏郡被卢植打败,当然清楚卢植的本事,广宗被破,是迟早的事。
“你说的有道理,但依我看幽州人马不会这么快来到此地,冀州是我太平道教起源之地,各处徒众云集,就算他们来了,也必不会一路无阻,若是此时我等抢先一步,取下真定,之后即便大军临城,我等也能从容应对。”经过了张安的引导,张宝越想越觉得此事靠谱。
“不知将军如今人手几何?又打算派遣多少人前去?”张安眉毛微皱,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
“此地屯军七万,若是攻打真定,我欲分两万前去。”
“恩...我还是奉劝将军不要贸然前去,但若是将军执意要取真定,则必要以远胜十倍于对方的兵力前去,速战速决,以免生变。”
“这...”张宝有些犹豫,虽说自己十分想拿下真定的城池,但也是希望留下后手,以防不测。
张安看出了张宝的犹豫,立刻小声补充道:“况且,恕我直言,我等徒众实为流民布衣,战力实在难看,我等先前五万余人前去攻打,也才堪堪占据上风...”
这句话算是给张宝点了最后一把火,确实,太弱了!
“好,留一万人驻守此地,其余六万人由我亲自率领,明日启程,攻打真定!”
“将军,某有一事相求!”周仓突然再次跪伏在地。
“你说。”
“此战,我等愿为主将,还请将军坐镇下曲阳,静候我等佳音!”周仓声如洪钟。
张宝并未回答,而是眼中露出了警惕之意。
张安随即又说道:“将军,还请谅头领报仇心切,一时失言,我等不为领兵,只为雪耻,区区数百守卒,若还需堂堂地公将军亲自督军,岂不是令人小看,若将军心有不安,可遣一心腹为主将,仅带上我与头领二人,其余兄弟皆悉数归于将军,而且我俩已对真定有所了解,必能有所帮助。
张安这话又一次戳中了张宝,自己兄弟三人号称仙人眷顾,本领通天,攻一小县还需亲自上阵,有损威望。
而且这沈南确实颇有谋略又为人谨慎,自己手下连识字的都没几个,若是能为自己所用,也是一桩好事,倒不如就此卖沈南个人情好让他死心塌地。
“去把高升,裴元绍,严政唤来。”张宝对着身旁亲兵说道。
很快,三人走了进来,朝着张宝行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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