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痕回过头,竟是朝他一拱手,笑道:‘唐师兄,今日时机终到,我总算是无可争议地当了这丐帮的帮主,你的任务,我也终于是完成了。”
白礼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道:“天痕,你的辛苦,师兄是知道的。你以我派长老之尊,屈身在那群叫化中蛰伏了三十余年,近年来一举发难,先杀小米,后杀江海,最后成功地将丐帮捏在了手中。这份卧薪尝胆,实在是为我葵花派的大业立下了汗马功劳啊。”
李天痕闻言,纵声一笑,道:“师兄,这原本要将丐帮纳入我葵花派还真有一定的难度,我原是打算将江海之死全部推给武当和少林,让丐帮成为武林中的众矢之的,适时,我派再给给予协助,便可将他的势力化零为整,收入囊中。可丐帮弟子遍布天下,这终究是谈何容易,可今日,那天清却是来帮了一个大忙,现如今丐帮与武当已势必不容水火,介时,丐帮必会在少林与武当两座大山的压迫下苦苦求存,到那时候,它归于我葵花派也是水到渠成之事了,哈哈哈!”
白礼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只是前些日子,萧师弟计划中的一环似乎出了些问题,针对衡山派的那事失败了,好像是龙门镖局从中作了梗…”
“龙门镖局?”
李天痕听到这名字,眼神立刻一寒。
“哼,我正想说他们。比长老精心策划的对武当山的打击试探,也是被他们搅的局。就在方才,那吕青橙和白礼还出现在了我丐帮大会上。这伙人这般不识好歹,要不我们找个时间把他们灭了?”
“白展堂既不愿加入我们,那龙门镖局留不留都是无妨的…不过最近还是暂时不要动龙门镖局比较好,毕竟那个老家伙还有点利用价值…”
白礼点了点头,又道,“对了,那个吕青橙的武功如何?”
李天痕闻言,沉吟着点了点头,道:“她倒是得了那姓郭的老家伙的真传,如今身怀第八层惊涛掌的功力,比之‘武当三天’那等一绝的高手也是不遑多让。我若与她正面一战,也得全力以赴……当然,我在咱们四个师兄弟中,也就比萧师弟强上一些,顶多只能排第三。若是唐师哥你亲自出手,胜她决计用不到十招。”
“她如此年龄便有此等武功,已实属旷古烁今了。咱们在她这个年龄,可是还及不上她的…”
白礼轻叹一声,话锋一转,又道,“对了,那些我们收拢的被武当派逐出师门的弟子,他们研究的对‘真武七截阵’的破解之法到什么程度了?”
李天痕道:“他们虽然在武当派中也算得上高手,但‘真武七截阵’乃当年张三丰费尽心血之杰作,其玄奥实在是非同小可,他们撑死也就能把握一点儿皮毛。我劝你还是不要对这抱太大希望,让他们能破解多少算多少吧…”
一滴露珠打在白礼脖上,使得他一下从心惊胆战中回过神来。
他听到此时,心中所受的震撼已是一浪大过一浪,深感他此前这辈子的所有震惊加在一块儿,也远远及不上今天。
谁能想到,为丐帮立下过汗马功劳,曾经被誉为“丐帮双星”之一的新任丐帮帮主,其真正身份竟然是葵花派四大长老之一,而他对武当的所有敌意。
也全是为了把丐帮逼到绝路,使之最后不得已纳入葵花派。谁又能想到,葵花派竟然还与倭寇有染,而且那个倭寇的头目,似乎也是葵花派的四大长老中的一位。
况且,他们还收拢了当初因参与劫镖被天心道长逐出师门的武当弟子。葵花派所布之局,无论其规模,还是已经显露出来的程度,都让白礼感到一股深深的恐惧。
又听了几句,那白礼与李天痕的谈话已渐至尾声,看趋势,他们马上便要离开此地。白礼只期盼着他们赶紧走,这巨压之境地,他实在是一分钟也不想多忍耐。
也不知是他的这份心思真的起了作用,那白礼与李天痕终于开始动身离开,几步走去,就要消失在竹林之中。
白礼释然地一叹,心道今天真正是不虚此行,听到这么个天大的机密,实在比耍了什么威风都重要。眼看那唐、李的身影逐渐消堙。
却在这时,夜空中忽然寒芒一闪,一根银针刺透着凛风,穿破月色,疯狂地朝着白礼疾射而去!
这银针来得太突然,其速度、准度皆是结合了白礼呼吸的频率,步伐的节奏所发出的极限一击。这发暗器之人手法之精妙。
技术之高超,实已到了暗器技法的一种极致。当白礼注意到这银针存在的时候,它已经到了白礼身前一丈之处。
这等境地,若是换了寻常人,决抵不下这银芒之万一。
但白礼又哪里是寻常人?当听闻到风声时,他心中只闪过了一刹那的惊讶,下一刻便回过头淡淡瞥向欺来的针尖,右脚一踩,大地一晃,竟使得浑身四周生起了一股无形的气浪。
这气浪往四周散去,登时便化解了银针的劲道。只见那银针在空中一个颤抖,下一刻便落在了泥地中。
这番情景说来冗长,却只是发生在一瞬之间,事起仓皇,白礼尚愣神于白礼展现的莫名其妙的神功,白礼与李天痕便齐齐往银针所出的方向瞪去。
他二人何等气魄,这一个眼神过去,竟就使得那方空间凝重起来。只见那片丛地中忽的跳将出来一个全身黑衣的女子,二话不说拔腿便逃。
李天痕眼中寒光一闪,起步便朝她追去。白礼本乐得看热闹,但他瞬间便笑不出来了,那女子逃的去处,正是向着他所藏身的方向!
李天痕步步紧逼,眼看就要跟至,白礼再也顾不得隐蔽,心中把这个坏事儿的娘们儿骂了一万遍,也一个翻身跳起,轻功一展向着密林外延飞遁开来。
白礼与李天痕见忽然间又冒出来一人,都不自禁地一怔,待看见这人是龙门镖局的白礼后,这怔的惊讶更甚。
但李天痕的脚步却没有放慢,步如奔雷,朝着二人飞身而去。
白礼一边跑,一边回身骂道:“你他奶奶的,坑死小爷了知道不?哪条道你逮着跑不好,非要在小爷这条道上撞车,靠!”
那女子一边仓皇地逃命,一边回以冷冷的一哼:“拖上一个垫背的,我逃生的机会会大很多。”
白礼闻言一怔,而后便一下子涨红了脸,忍不住破口骂道:“你是知道小爷在那藏着还故意坑小爷来着?我!”
这女子冷笑一声,并未再做言语。白礼见她这样,怒火更甚。他今日既知晓了这些秘密,唐、李二人便决然不会放他活着离开。所以他现在只要稍稍跑慢一点,立马就是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白礼回头望了一眼追来的李天痕,见其离自个儿是越来越近,心中不禁一凛,也不再与这女子废话。丹田一沉,轻功全力施展开来,登时便将这女子甩在了身后,遥遥跑在了前方。
现如今,他也没有心思去管什么天清道长的尸体,他现在肩负着更重要的使命——将葵花派的阴谋告诉武当派!
那女子万没想到白礼竟然有这等神乎其技的轻功,瞬息间便远远甩开了自己,回头看一眼李天痕,距己已只有数丈之距,只消再过数息,自己势必便会被追上。
这状况不禁令她大急,在这生死存亡之际,她牙关一咬,竟恶向胆边生,忽的抬手射出一根银针,所指之处,正是她前方的白礼!
“这世上竟有如此不可思议的武功?”
莫小贝闻言,一时之间简直难以置信。但她口上虽如此惊讶,心中却颇有几分释怀。既然这萧惊风并不是精研于衡山剑法,而只不过模仿了个大概。
尽管威力不让原版,也不可能全然领会到衡山剑法的至上精髓。莫小贝“唰”一声从雪地中重新拔出了自己的长剑,绕个乾坤抖落雪花。
三尺青锋青光锃锃,剑尖指地,振作精神,道:“原来阁下竟一直用此等取巧方式与在下周旋,只是不知道,那‘小无相功’纵使再神通广大,又能不能模仿出我这一招?”
莫小贝言罢,提足便向前一奔,神采熠熠,气势比方才凌人了不知多少倍,往着萧惊风腰眼、胸前、面目分别刺了三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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