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是有重要的事要与您商量。”

“重要的事?能比睡觉更重要吗?”王惟忠翻了个身继续道。

随从无奈,只好凑到王惟忠耳边,道:“这人说,他是左丞相的心腹。”

“左丞相……的心腹?”

“对。”随从点头道。

王惟忠大脑迅速思考。

左丞相,那自然就是谢方叔了,他派自己的心腹来找自己,这事情绝对不简单,而且现在还是夜里。

王惟忠迅速警醒,起床穿衣,且道:“也罢,人家来一趟也不容易,我就去见见。”

王惟忠穿好衣服,见到了那人。

“你,便是谢相公的心腹?”

那人只是哈哈一笑:“心腹称不上,只是个小吏罢了。”

“那你为何自称心腹?”王惟忠不耐烦地问道。

“只怕您不愿意来,所以才这么说。”

“所以你方才说心腹只是个幌子?若是没什么事,就此打住吧!你想要升官发财,在我这里,也绝没有可能,我自己都穷得要死,官职也随时可能丢了,也没办法给你谋求财权!”

那人笑道:“王安抚莫要激动。我虽非谢相公心腹,但我的确是谢相公派来的。我叫庞允,能见王安抚一面,实乃庞某荣幸。”

庞允说着就是一拜。

“客套话少说,你来这到底是作甚来的?”王惟忠问道。

庞允一张黑脸又是绽开笑容,只是那笑容总是能够被他收放自如,很不真实的样子:“敢问安抚方才说自己官职随时都会丢掉是何意思?”

“我就是随口一说,你莫要管这个。”

庞允笑道:“恐怕安抚绝非是随口一说这么简单吧!王安抚慧眼过人,总是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这件事也定然看得清楚。要我看,这件事,是有理有据的。”

“哪件事?”王惟忠没好气地问,他反感被别人猜出心思的感觉。

“当然是王安抚说自己有朝一日会被罢官这事了。某虽不才,但安抚若不介意,允愿为安抚分析一二。”

王惟忠只是呵呵一笑,也没说介意也没说不介意。

“安抚之所以会这么说,不是因为安抚做得不够好,而是因为余玠做得不够好。”

“叫余将军,余玠也是你能叫的吗?”王惟忠没好气地骂道。

“对,对,是余玠将军,在下失礼了。余将军在蜀地这么多年,看似治理好了蜀地,实则却得罪了许多人,他的敌人太多了。现在,官家又将援助大理的任务交予他,实则就是个烂摊子,余玠能做好,自然好,他的身份还能保住;如若做不好,自当会被废除。”

接着,庞允又是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你说我说的对不对,王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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