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昌王部的营地中,炮弹如同陨石雨一样的坠落,人嘶马嚎,死伤一片。

这还只是刚开始。

一轮之后,重新填炮,马上又是新的一轮覆盖下去,抱头鼠窜的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砸成了一摊肉泥。

凡是被覆盖的区域,几乎是不可能有活物,不止是人,就连马匹也无法幸免。

短暂的骚乱之后。

淳于越马上组织起两队人马,从两翼包抄凉军的炮兵阵地,同时撤出中军,重新整顿队伍。

他这个决策显然是对的,减少了许多的伤亡。

但他不该在没有摸清凉军情况下,冒然分兵,这是给凉军一个以多打少的机会。

李怀自然不会错过,立即把大军调动到炮营的前方,留一个营防御右翼,动用所有骑兵转向左翼。

同时集中所有的大炮,全部转向左翼敌人。

左翼之敌横冲直撞,完全执行淳于越的命令,根本无法预料凉军的火力。

李怀故意把他们放近到了炮营面前。

“打!”

一声令下。

千炮齐发,直接覆盖在左翼之敌的头顶。

“凉军火力太猛了,撤!”

战斗都还没开始,左翼之敌就已经减员三成,指挥官当即下令后撤。

已经晚了。

李怀亲自率领着骑兵,从他们侧面出现,火枪队朝着人堆里就是一顿乱射。

打的敌人溃不成军。

随后。

李怀一马当先,冲进了人堆里,接下来就是一场屠杀,他们根本组织不起有效反击。

最终。

左翼进犯之敌,几乎全部被留下,只有很少一部分,灰溜溜的跑了回去。

李怀没有去追击这些残兵,立即带人奔赴右翼,不过,右翼之敌见机不妙,提前撤退了,没能赶上。

李怀也不敢贸然追击,这一场突袭,来的快,结束的也快,就如同闪电一般。

但还没到可以庆幸的时候,这样的机会,淳于越不可能会给他第二次。

苦战才刚刚开始。

李怀立即重新布局,舍弃粮道和后勤,只带军粮和炮火,全军向高昌王部的西面急行军。

堵住高昌王西归之路。

一夜过去。

天色蒙蒙亮,淳于越终于整顿好了人马。

“凉军主力在哪里?”

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凉军干一仗,这一路走来,虽然高歌猛进,但极为憋屈。

“报,大王!”

“凉军出现在了我们后方,堵住我们西归之路!”

探子汇报道,这个消息,他们也是刚刚得到的。

“什么?!”

淳于越极为震惊,李怀这是想干什么,他的后勤和粮道都在东北放心,他转兵到西边。

他粮道和后勤都不要了吗?

总不能,他区区几万人,想拦住他十万大军吧?

不过。

能找到凉军主力就行。

“通知下去,今天提前开饭,一个时辰后,进攻凉军营地!”

凉军这边。

李怀是片刻不敢停,刚转移了阵地,就马上开始挖掘工事,各伍挖掘单兵坑,再把单兵坑连接起来,形成交通壕。

他的千人火枪队,被分成了十个队伍,每个队伍一百人,散布在各处阵地。

等到天色大亮。

淳于越发现凉军阵地上,不见一个人,心中暗道:“难道又跑了?”

“报,大王!”

“凉军在阵地上挖掘了无数的坑,坑与坑相连接,没有任何规律,凉军所有士兵,都躲在了坑里。”

为了防止凉军再突然消失不见,淳于越一直派着斥候兵监视着凉军。

凉军就是当着他们的面,挖出来的交通壕,只是现在还有交通壕这个概念。

所以他们说坑。

“凉军到哪都是打洞!”

淳于越戏谑了一句,当时李怀防守景泰夹口的时候,也是到处挖坑。

只不过。

那个时候坑里是藏的火药,现在坑里是藏的人。

人藏在坑里,这不是作茧自缚么!

“传我命令!”

“命令炮军,对凉军阵地轰击,找出凉军的火力点!”

淳于越下令道,找不到凉军的火炮在哪里,他不敢冒然发动总攻击。

“遵命!”

很快。

高昌王部的跑军就推进到了凉军阵地前,朝着凉军阵地,进行覆盖攻击。

无数的炮弹覆盖在了阵地上,砸的泥土飞溅,然而就是轰了半天,凉军阵地上,依旧没有丝毫的反应。

“大王,不对啊。”

“凉军躲在坑里,我们的炮根本打不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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