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煽情,当他说完这段话时,两名护卫也睁开了眼睛。
看向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意味不明,他们亦是军中人士,虽说没有奔赴过战场,但是他们心中都有个信念,那是守护疆土的信念,那是为国抛洒热血的信念,然……
他们都有自己的家庭,好不容易被公主挑中随行在侧,又怎还会挂着头颅去战场?
若是博得个功勋也就罢了,虽说轻视武将但至少该拿的俸禄官爵都还能拿到,可若是像这些人一样落得残缺,那恐怕是后半辈子过日子都难……
他们或许是幸运的,尽管这份幸运当中,也有一丝不甘。
就连七公主也略有沉思,却又莞尔一笑:“没想到你这登徒子竟然心有怜悯?”
“这并不是怜悯,不过是略感苍凉罢了。”
周启反驳了她,他认为这些将士不需要怜悯,需要的是被铭记。
可是,这些人显然并没有,若是战死沙场也就罢了,可他们是被世人遗忘的人。
风一吹他们好似从未来过,谁又记得他们也曾满怀热血,谁又能记得他们也曾驻守过江山?
想到此处,他不禁地叹了口气:“罢了。”
这不是他能左右的。
“可是我朝却依然给他们提供了安稳之所,他们可以在这里生活,没有战事便是白拿粮饷,又有什么问题?”七公主又抛出一话。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姑娘自己体会。”
周启见这人好似对他的话并未在意,就如对牛弹琴,甚是乏味。
七公主又是一笑,也不再说话,只是掀开车帘往前看去,虽然她觉得好像此人说的有些道理,但这并不是她所能干涉的,就连她的天子弟弟都没有法子,她,一介公主,也只能力尽于此。
马车在边防处停下来,这里便要开始检查路引了。
过了此处再到界碑,界碑过后进城还要再次出示路引和相关凭证,才能进城。
守卡的士兵对他们一车人进行了检查,看过路引后戳了章子,没有过多为难就给放了行。
往前行去,已经是宽敞的大道。
马车速度又快了起来,不到半时辰就临到界碑,而这里就已经有了人迹。
七公主又将车帘掀开,见到眼中场景,用手肘往旁边碰了碰,说道:“不妨瞧瞧?”
周启也就睁眼,只见前方宽敞道路的侧方有零散的数十间草屋,此时里面升起袅袅炊烟,远处群山如黛,一具硕大石像写着界碑二字,而草屋以石像为界,各占一半。
“这是?”
周启不禁有些疑惑。
不需得人解释,他又瞧见有两名身穿红甲的虔朝士兵斜靠在界碑处,而界碑的另一侧,亦是两名身着怪异的女子,她们头戴篾帽银铃环脸上含笑,将收到的鲜花往后方藏了藏,又从地上提起早先准备好的三层食盒,侧头递了过去,红甲士兵接过后,打开食盒拿起鲜饼就往嘴里送去。
好似还说了些什么,女子又是一阵娇羞。
“现在,你还觉得了无望吗?”七公主发问。
周启这倒是乐呵了,倒是他多愁善感了,好家伙,人在这儿谈起恋爱来了。
但他对前面的发言依然保持意见,说道:“郎情妾意人之本性,但我朝苛待军士乃是事实。”
“大胆!”
七公主直呼一声,小手重重地拍了下软榻。
周启被这突然的尖锐叫声惊得浑身一震,想到她的身份,又摇了摇头。
她也好似意识到了什么,尴尬地挪了挪身子,咳咳两声说道:“你这登徒子真是不要命了,竟然敢妄议朝政,若不是我心善,我只需朝这些士兵说一声,你马上就能身首异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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