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絮皱着眉问:“大师,这是何意?”

既然是求签,求签之人尚未得知结果,怎么就烧了。

僧人身上穿着朴素的的黄袍,转过身来,背着台子上的烛火,明黄色的袍子仿佛渡上一层金光,他意味深长的凝望南絮那张娴雅精致的面容,缓缓道:“既来之,则安之,所遇皆是上签,善哉。”

“所遇皆是上签?”南絮重复他那句话。

僧人继续说:“施主,贫僧带您到寺庙四处转一转吧,待妙香焚尽,您取一些香灰带回去,洒在屋子四周,放入香囊,亦或用于药浴,皆可驱邪避害。”

云诗染才入官府没多久,许帆承就到了,龙太守从书房出来,许帆承便进去,将自己在木罗村看到的都一一交代。

沈辞景听完,手攥成拳,砸在桌上,发成一声响,刚毅的侧颜,眼眸流过一道如刀刃犀利的光,“私造兵器,那可是谋反。”

“所以现在已经不是简单的私吞抚恤金的事了,必须找出背后的那个人,并除掉。”许帆承说。

沈辞景却陷入沉思,眸子促狭起来,道:“不,本王一直有一件事想不通。”

“哪里不对劲?”

“无论是贪污还是谋反,都是大罪,你说如果这个人是你,你会留着木罗村百姓的命,等着他们去京城通风报信吗?”

许帆承瞳孔猛然放大,是他当然不会,但凡泄露半点风声都是人头不保,最好的办法就是斩草除根。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背后还有另一伙势力?”

沈辞景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恐怕还是一股不简单的势力。”

那人又能保住木罗村百姓的命,背后还知道谋反之人的动向,不暴露身份,又能故意引朝廷派人来胃州,难说不是要借朝廷的手除掉自己的敌人。

许帆承想了想,问:“会不会是定安侯世子?”

萧启给南絮写信的事情,许帆承也写信与沈辞景说过。

说到萧启,沈辞景吸一口气,意味深长的:“萧世子这些年为朝廷立了不少功啊……”

说是立功,实则是越俎代庖,萧启做的那些事,大都不是在他心州境内,南翊国律法严谨,外州官员不可插手本州政事,这也是为了防止各地区官员勾结,形成割据势力,对朝廷构成威胁。

萧启在多地查案无数,又是心州世子,很难说清其意图。

“你不会是怀疑他想谋反吧?”沈辞景看一个人不顺眼是什么模样,许帆承最清楚,譬如此刻。

沈辞景勾唇,抿一口茶,说得深沉:“难说。”

“难说什么,那萧世子名声一直很好,百姓赞不绝口呢!我说摄政王殿下,您老人家该不会是因为人家给你的王妃写信就心生嫉妒吧?”

许帆承见他喝水,自己也口渴,放着手边的茶不要,抢他旁边的茶壶。

沈辞景手边的东西,永远都是最好的,他永远都是被阿谀奉承讨好的对象,细致到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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