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是一百五十六快五毛六分。
姜安诚从姜安顺身上站起来,冷漠地将钱揣进兜里,“记着,你还差我一百零八块四分钱,我见你一次,就要一次,没得钱,就挨揍。”
姜安顺捂着半张发麻的脸,气怒交加,“姜安诚,我是你哥,哪有你这种认钱不认人的,你是不是疯了!”
姜安诚脸上没得一丝起伏,“对啊,对你我现在就认钱。”
“王乐虎的办法确实管用,要知道把你揍了,就能要回钱,我早就该这么做了。”
姜安顺恨得咬牙切齿威胁道:“姜安诚!这钱是妈的,你要敢把钱拿走,我现在就回去喊妈来拿,你一分钱要不走,还得多吐出来几十块钱!”
“给老子拿回来!”
姜安诚笑起来,眼里全是不留一丝情面的阴沉,“你在镇上养的站街女,大嫂应该还不知道吧?”
上辈子,姜安顺在他变成瘫子之后,老实了一点儿,但很快,姜安顺在镇上养女人的事情就被爆出来了。
因为那女人怀孕了,要姜安顺给钱养孩子。
全红梅是个火爆脾气,眼里容不下一点儿沙子,虽然姜安诚烂赌,也不上进,但唯一值得她到处炫耀的就是,姜安顺对她好,对孩子也不错,每次进城无论输赢都会给他们娘几个带点儿东西回来,就算是不值钱的粑粑,也能让她在村口扬眉吐气好几天。
姜安顺养女人还把肚子给闹大了,搞得人尽皆知,全红梅直接暴走,疯了一样把姜安诚摁在地上抓挠,还要扑上去撕咬那女人,吓得那女人不敢再登门,回去就把孩子打掉了。
也有人说是根本就没怀,就是来试探姜安顺要钱的。
全红梅要离婚,要带孩子回娘家,姜父姜母几乎是跪下来求她,又把攒下的积蓄全部给她,才稳住了全红梅。
但两口子自此也是两看相厌,三天两头,动不动就吵架,村里人坐在村头槐树下纳凉,经常能听全红梅指着姜安顺鼻子骂他脏,骂他是个窝囊废。
全红梅越这么骂,姜安顺就越摆烂,家家户户都靠挖松茸挣到钱的时候,他却染上了酗酒的毛病,身体喝废了,比孙妙兰还早十多年去世。
大家都说是报应。
姜安顺满脸都是姜安诚是怎么知道的恐惧。
他一直都很小心的,就是罗猴子天天盯人家院子里的事儿,都没有先晓得。
陈宇飞也是吃了一惊,瞪大眼睛,好像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村里的光棍一大把,娶媳妇儿都不容易,姜安顺居然有胆子在镇上养女人,还是站街女,他也不嫌脏。
陈宇飞眼含唾弃,“真他妈不是个男人!”
姜安顺脸色涨红,心虚地否认:“狗屁,乱说锤子,你要敢到处乱说,我撕烂你的嘴!”
姜安诚的表情不动如山,姜安顺更心慌了,他很清楚要是让人全红梅晓得了,一定会闹得天翻地覆。
姜安顺看姜安诚是铁了心不愿意给他面子,又卖可怜打起亲情牌,“弟,你也不想燕子和强子没得妈吧,爸妈年纪都大了,受不得刺激。”又看向陈宇飞,暗暗威胁道:“我要是过得不好,我们全家又能好到哪里去。”
他不好过,姜安诚就别想好过。
姜父姜母受刺激,最后擦屁股的还是姜安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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