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突然传来男人嘹亮的嗓门声,“小鱼儿,吃酸枣吗?叔刚给你摘的。”

姜安诚和孙妙兰走出去,小鱼儿结结实实抱住陈宇飞大腿,渴望的小眼神,一直盯着陈宇飞手里的酸枣,“...吃...吃...”

陈宇飞把他抱起来,捏了捏他肉乎乎的脸蛋,把酸枣塞他手里,“吃,这几颗最甜!”

小鱼儿别看才两岁半,吃东西已经是个利索的老手了,酸枣往怀里一踹,拿起一颗,小松鼠一样螺旋式啃咬起来,本来就圆的腮帮子更显胖了。

陈宇飞看到他们夫妻出来,笑容顿时收敛,拧着眉心快步上前问:“哥,你该不会又把钱给你哥填那个无底洞了吧!”

他听到姜安顺被人堵在屋里要债,就赶紧跑过来了。

陈宇飞是和姜安诚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好兄弟,比姜安诚小两岁,却事事都很照顾他。

本来麂子是他们一起发现的,陈宇飞想到他们家还没有修房子,就只要了野鸡和野兔,把麂子让给了他。

上辈子,他被野牛顶下山崖,也是陈宇飞进山找到他,把他一路背到镇上卫生所的。

医生说要做手术,孙妙兰一块钱都掏不出来,还是陈宇飞把攒下来要娶媳妇儿的钱拿出来,帮他们垫付的。

他下身瘫痪后,孙妙兰又要照顾他和小鱼儿,又要养家糊口,陈宇飞时不时还会接济他们,帮忙种地秋收。

陈宇飞是他心里面唯一的亲兄弟。

再见年轻时的陈宇飞,姜安诚心潮澎湃,反应慢了一拍,就被急脾气的陈宇飞揪住领子,气急败坏地说,“哎呀,你也真是的,那么老实巴交干啥子嘛!也不为嫂子和娃儿们考虑一下!我们现在就去把钱要回来,最起码要一半!”

担心孙妙兰心里不爽快,还对她说道:“嫂子也别生气,有什么事儿好生说,要怪就怪他哥是个害人精,家里两老的也是拎不清的。”

好兄弟一直为自己操心,姜安诚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儿。

把小鱼儿抱给孙妙兰,他把陈宇飞拽到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谢谢兄弟,但我没把钱给他们。”

陈宇飞脑袋一瞬间卡壳,眼睛一瞪,满脸不可思议,“罗猴子在路口嚷嚷你妈和嫂子都来了,又哭又闹的,你居然没给钱!!!憨牛你真的出息了!我以后要改口叫你牛哥了!”

实在不是陈宇飞夸张,当时就连孙妙兰也倍感吃惊。

姜安诚笑了,“那你以后就叫牛哥,哥肯定带你吃香的喝辣的,存大钱娶媳妇儿!”

陈宇飞哈哈直笑,“你刚牛起来,就会吹牛了,那你说说,你要带我怎么发大财?”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姜安诚不愿意听姜母话了,陈宇飞没多想,反而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

“我先跟你说,我这个周都不进山了啊,辛红她妈说,辛红这个周回家,我要去她家门口蹲点儿去!”

隔壁村的辛红,是十里八村的漂亮姑娘。

辛红看不上陈宇飞,家里托了关系,去纺织厂当女工,一个月能拿好几十块钱后,眼光就更高了。

陈宇飞长得黑不溜秋,又没有父母,爷奶前两年陆续去世,全家就剩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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