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余景芝那日不辞而别之后,只觉天下之大,竟无去处,不免一阵唏嘘,自从被商瓶瓶一剑穿心之后,余景芝境界一落千丈,与刘光磊的差距越来越大,不知何时才能报仇雪恨,如今唯有去除心魔,才有一线可能,便打定主意随处转转,或许能遇到某些机缘。
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走停停,余景芝不自觉走到齐云山脚下,举目望去,只见山峰高耸入云,山顶仙气环绕,令人望而生畏。余景芝略一思索,既来之则安之,便准备爬上这仙山,一览山顶风景。
齐云山作为道家仙山,自然不缺香客朝拜,余景芝一路走走停停,众生百态尽收眼底,可行至半山腰时,突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原本晴空万里骤然下起倾盆大雨,山路上的贩夫走卒,游人香客纷纷下山避雨,唯有余景芝一人逆流而上,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众人只当他是个落魄子弟,虽多看了几眼,倒也无人劝解。
临近登顶之时,余景芝放眼望去,身边早已空无一人,因为收了神通,大雨打在脸上不免有些生疼,抹了把脸,视线逐渐清晰,余景芝抬头望天,深深吸了一口气,正当他准备一抒胸臆之时,突然一道凌冽杀气袭来,余景芝不敢大意,运起神通。那人来势汹汹,眨眼间已欺身至眼前,只一指,余景芝只觉内力被抽丝剥茧,丝毫没有抵抗之力!那人一击得手,竟没有乘胜追击,反倒就此收手,余景芝这才有空看清来人面貌,只见眼前人鹤发童颜,仙风道骨,举手投足之间说不出的写意风流,令人折服。
余景芝思来想去,不知天底下何时又出了这么个人物,只当他是齐云山的某位得道真人。余景芝心中推演数次,惊觉此人刚刚那一手万分精妙,自己就算有所防备,也万万抵挡不住,便开口问道:“晚辈余景芝,敢问前辈尊姓大名,又为何无端对小子出手?”
那人微微一笑,拱手道:“余公子见谅,老夫卢安,见公子气宇不凡,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内力,一时技痒,这才忍不住出手试探一番,多有得罪,还望公子海涵。”余景芝本不就是小器之人,见对方虽然年长,却毕恭毕敬,晒然一笑,抱拳回礼道:“前辈修为高深莫测,在下佩服。敢问前辈可是这齐云山修道之人?”
卢安笑意不减,说道:“老夫与这齐云山是有些瓜葛,当年老夫第八次游历人间,曾提点过龚栖霞一二,之后他隐居天门岩,出关之时曾邀约老夫前来观礼,只不过当时老夫被俗事缠身,未能前来此地,倒是一件憾事,今日老夫前来,顺路与他残存魂魄论道,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余景芝越听越发惊奇,龚栖霞作为齐云山开山之人,距今已有数百年,可这卢安纵使满头白发,看上去不过四十来岁的年纪,听他的口气,似乎比龚栖霞还要年长不少,况且后者作为当时道家大真人,神仙一般都人物,居然受过卢安提点,余景芝不由半信半疑。
见余景芝一脸疑惑,卢安解释道:“老夫生于春秋年代,迄今已有一千多年。百岁之时,看破天道,从而证道飞升,侥幸位列仙班,此后每百年,便会下凡游历人间,想来这次,已是第十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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