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前十日,慕容云裳受慧灵临终所托,将刘甲带回松明岛,慕容云裳与秦山泽本就有仇怨,如今后者因祸得福,没能死在共王陵墓中,如今秦山泽魔功大成,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待解决了刘光磊之后,势必会找自己算账,想着就算秦山泽有通天之能,借着万里汪、洋,定能周旋一阵。

自打刘甲心生感应,料到慧灵圆寂,大哭了一阵之后,一路上一言不发,只是死死咬住嘴唇,血水不断滴落而不顾,直到来到松明岛后,第一句话便是:“婶婶,我什么时候才能打得过那个大魔头?”

慕容云裳神情一窒,心知刘甲已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生怕此子堕入魔道,便开解道:“你虽然错过了最佳的先天炼体时机,但你佛性极高,将来成就比起你师父,只高不低,若是潜心修炼三四十载,对上秦山泽未必没有一战之力,只不过想要诛杀这魔头,难如登天。”

听到这话,刘甲原本低着的头更低了,慕容云裳见状,一阵心疼,继续说道:“小师父你也别太担心,岛上武学繁多,未必没有一招半式可以制衡秦山泽,你先安心休养,之后好好练功,自古以来邪不压正,日后你定能亲手斩杀魔头,替你师父报仇雪恨!”

刘甲深吸一口气,问道:“婶婶,敢问这岛上最厉害的武学是什么?”

慕容云裳思索片刻,说道:“自家祖创立松明岛至今,已传三代,家祖修为不高,却是为当之无愧的武痴,松明岛所收藏的武学秘籍甚多,远超烟雨楼,要说最厉害的武学,婶婶也不知,倒是有一门心法,叫做一粟,最为霸道,百年来唯有一人习得,其中更有一套掌法,名叫碧浪惊涛掌,威力其大,一旦练成,罕逢敌手,或许可以用来对付秦山泽。”

此后几日,松明岛海岸边,总能看到一个小孩没日没夜的练功,可五日时间过去了,别说与大海共鸣,刘甲连“一粟”心法的基础都还没有掌握,身子骨倒是日渐消瘦。这日深夜,刘甲躺在海边,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索性爬了起来,远足气力,朝着海面大喊,声音洪亮,气息悠长,好似要把这些日子的委屈全都诉说出来,突然,一只温暖的手掌按在刘甲头顶,柔声道:“傻小子,何必为难自己。”

刘甲听到后,身体僵硬,瞬间泪流满面:“师父,我好想你。”

原来那日慧灵死在秦山泽手中,肉身被毁,魂魄散尽,却拼死留下一丝神识,就是放心不下刘甲,担心后者不管不顾,非要为自己报仇,白白葬送性命,只不过慧灵久居中土,不知松明岛方位,接连几日都不曾寻得,若不是听到刘甲呼喊,恐怕还要寻上几日。

慧灵看着刘甲,语重心长道:“为师问你,什么是出家人?”

刘甲对佛理一向一知半解,胡乱抹了把眼泪,答道:“出家人应以慈悲为怀。”

“不错,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慧灵继续说道,“切忌争强好胜,冤冤相报何时了,万万不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你佛性之高,百年难遇,便是三个为师加起来,也比不上你,可如今你戾气太重,并非好事,私仇是小,众生为大,好好记着师父说的话,好好活着,将金光寺发扬光大。”

刘甲似懂非懂,仍是点了点头,又问道:“师父,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慧灵笑意不减,说道:“傻孩子,只要你心里还挂念着师父,总能在梦里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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