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知道,王东说这些无非就是不希望自己跟其他兄弟几人格格不入,但他心里就是扭不过来这根筋。
诚然,王东说的李林也认同。齐瑞他不过就是见死不救、见利忘义、趁火打劫而已。可这是实实在在的市场行为,哪怕受让威纺控股权的不是齐瑞,别人也会趁机薅威纺的一把羊毛,可谁让他是李林喊了那么多年的老二哥呢。
而且从另一个角度来说,齐瑞也没他想象中那么不堪。按照股权协议上的约定,齐瑞是有权利提出让威纺集团每年按照股权权益分红,这样威纺集团账户上就不会趴着九个亿了。可正是因为齐瑞考虑到威纺如今刚刚从低谷爬上来,仅仅十几个亿根本就不够威纺折腾的,所以才一直没要求王东划拨红利。
去年棉花收购价格三块二,按照威纺集团六十万吨的年产量,要准备四十个亿作为棉花收购储备金。到时候按照股权权益分红,威纺就剩下六个多亿,够干什么的。与其把这部分股权权益分红拿出来让王东他们再去银行贷款,还不如就留在威纺的账户上,至少还能落个人情。
“猴子,我知道,可是我就是过不了自己心理上那一关,你说如果当初受让咱威纺控股权的不是齐老二该多好啊。”
听到这句话,王东笑了,这就证明李林已经开始正视跟齐瑞之间产生的裂痕了。但裂痕终究已经产生了,可以尽可能修复,但终归回不到曾经天真无邪的时候了。可至少李林愿意试着去改变,也证明王东这番话管用了。
“回到你刚才的话题上,在商言商,如果你是齐老二,当初花了十五个亿买下了威纺的控股权,现在威纺的生意如日中天,每年都能给你带去五多个亿的股权红利,我现在花四十个亿想把我的股份买回来,你卖吗?”
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李林虽然好吃懒做,可也不是个傻子。如果威纺没有意外发生,每年的订单也能满足厂里机械的满负荷生产,那就意味着齐老二每年都能用威纺这台赚钱机器赚到五个多亿亿的股权红利。按照两年前齐老二的预计,最多两三年买威纺控股权的钱就能回本儿。十年就是五十多个亿,而且他还什么事都不用管,这比天天盯生产搞定单来的钱轻松了不止一丁半点,齐老二可不是个没远见的主。
李林沉默了,他知道王东考虑的比他考虑的长远,也不是没有把威纺控股权收回来的想法,只是现在还不行。
可李林总觉得,只有威纺的控股权掌握在威纺自己手里,才能跟齐老二平起平坐,共分天下。哪怕威纺集团的控股权在齐老二手里一天,他都要给齐老二当孙子。
“那你说,怎么办。你当初可是答应过我,一定会把威纺控股权收回来的。”
王东轻啜一口杯中的红酒,站起身来,瞭望窗外。此时的威纺已经不像两年前的威纺那样冷冷清清了,隔着一公里外的墙头都能看到跟小蚂蚁一样排着队等着卖棉花的农用三轮车,每天从威纺进进出出的人不仅没有因为裁员而减少,反而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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