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宪刚一听王东这语气,不由得心底里加强了提防,这家伙显然是有备而来,还从杭州一路追到邢襄市,肯定没什么好事。
远的不说,就说一个星期前的威纺控股权转让案,如果不是王东从中作梗,换做任何一个人牵线搭桥,孙宪刚都不可能十五个亿就卖给齐瑞。如果按照当初轻纺从国资委手里受让这部分股权的价格来说,这次转让案轻纺的确获利了,但也不过就是指甲缝里漏出来的那么一点儿而已,所谓的五千万当利息,那也是轻纺该得的。
十五个亿在普通人眼里也许是一笔巨款,可放在纺织行业,按三块钱一斤棉花的收购价格,十五亿只够收购二十五万吨棉花。别说轻纺集团了,就连威纺几年前的全盛时期一年都要收购四十万吨。等于是把威纺的控股权白给了祥瑞都不为过。现在他还敢让自己给他一个说法。
“哼,照你这意思,我走到哪儿都要提前给你汇报一声呗。”
听到孙宪刚的语气,确实跟王东来时想的一样,那么冷漠,那么无情,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不过想想孙宪刚此时的心情也确实高兴不起来,把订单退掉就意味着失信,把销售员臭骂一通就意味着失德,王东是来请求支援的,权当是给孙宪刚做一回出气筒,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呵呵,岂敢岂敢,您是老大哥,应该是我走到哪儿跟您汇报一声才对。”
孙宪刚转过身来,看着王东自来熟的坐在小客厅沙发上,孙宪刚也没表现出什么不悦,反倒是朝茶几上的茶壶示意。
“想喝茶自己倒。你从杭州回来不赶紧回威纺了解了解情况反倒跑我这儿来,不光是为了打秋风吧。”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威纺如今正值改革大计,几天前刚经历了募资股挤兑风波,又大规模裁员,如果说他王东仅仅是顺路过来看看,估计鬼都不信。王东虽然是来请求支援的,但他必须要做好前戏,否则今日轻纺之行,怕是要无功而返了。
“看您老大哥说的,什么叫打秋风。我是特意来给你道喜来了,一场交流会,签下三十万吨订单,我估计所有参加交流会的企业,都不如你收获大。要么说还是老大哥厉害,这叫御下有方啊。”
还真别说,王东一句话就戳到了孙宪刚的肺管子上。倘若换做别的时候,轻纺没有之前那么多的订单的话,这一次交流会他还真的算得上收获颇丰。可偏偏,溢了,还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不管王东是真心实意来道喜也好,还是故意来戳自己的肺管子也罢,孙宪刚都得受着。
“哼,少拍马匹,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现在笑话看够了,可以走了吧,就不留你吃午饭了。”
兄弟俩同窗这么多年,彼此引为知己,王东才不会以为孙宪刚是真的要赶他走。如果真的要赶他走,就没前面这么多废话了。换句话说,现在孙宪刚也有难处,但他这个难处却跟王东的难处正好相反。
王东是因为没钱,所以没办法搞生产。而孙宪刚是有办法搞生产,也有的是钱,却生产不出来这么多产品。王东在等一个契机,孙宪刚同样在等一个契机,谁先戳破谁不占优势。
“我的好大哥诶,你怎么能把兄弟那么想,咱们俩虽然不是亲兄弟可胜似亲兄弟,同气连枝,打断了骨头都连着筋,我怎么可能来看你的笑话,我是诚心实意想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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