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居高临下看着秦吒，不，没有看秦吒，指数看着秦吒脑袋上的摄像头，神色似乎永远都那么波澜不惊。
只是这话听起来，有点夹枪带棒。
林啸默不作声地看向白起。
难道大秦内部，还有间隙？
白起微微眯眼，轻声道：“这件事，始皇会支持的。”
“好！”赵高的声音陡然拔高几度，像是平静的风和日丽下是滚滚不尽的波涛汹涌：“反正始皇，也没有意图重现大秦荣光，这象征统一天下的王座，自然没有那么多意义，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这下，是个人都能听出赵高话里的夹枪带棒。
或许是颜面受损，白起的眼神有些眯起，没有接赵高的话茬，另起炉灶道：“当初铸造不死王座的材料，是不是已经用光了？”
“是的，武安侯。”
又夹枪带棒？
白起眯眼笑道：“那现在王座，还有没有起死回生的力量？”
一瞬间，林啸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盯着电脑屏幕，等待赵高的回复。
但回复却是：“没有。”
林啸面露急色。
白起继续问道：“如果把王座打碎了，再次凝炼出精粹，可不可以牵魂魄入肉体？”
林啸更紧张了。
紧张到额头出现汗珠。
这次，赵高说道：“可以。”
耶！
林啸内心的喜悦喷涌而出，宛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是找到复活杨瑶的办法了！
苦尽甘来，林啸忽然热泪盈眶，他冲到电脑屏幕面前，激动到手掌都在颤抖。
白起伸出手，轻轻按在林啸的肩膀上。
林啸这才恢复冷静，强忍激动道：“那我们现在就开始淬炼王座精华？”
又一个人？
赵高面无表情，沉默良久。
白起淡淡提醒道：“始皇是支持的。”
“呵呵呵……”
赵高忽然笑了，第一次笑了，像是在冷笑。
“既然始皇支持，那就请始皇亲自来，若始皇亲口说要淬炼王座，我赵高，两千年苦守王座的任务，也就算彻底完成了。”
林啸识趣地沉默了。
看来现在，是大秦内部的矛盾啊。
赵高应该是奉命守护始皇王座。
两千年的日复一日，已成习惯，深邃刻在脑子里。
哪怕现在始皇已经出世，赵高还像是一辆疾驰多年的车子，强烈的惯性让他仍旧守在这里。
而白起，似乎就没有那么多规规矩矩。
“请始皇？”
白起缓缓起身。
以另一个角度，居高临下看着赵高。
“你觉得，要为这么一件屁事，打扰刚刚苏醒的始皇休息？”
“赵高守护王座两千年，早已视王座为己命，既然要淬炼王座，那就先淬炼赵高吧。”
赵高似乎毫不畏惧武安侯的名号，仍旧淡淡道：“更何况，淬炼王座，本就需要血肉献祭。”
听到这话，白起紧皱眉头。
这老太监怎么倔的跟驴一样？
“拿血肉献祭？”
林啸张大嘴巴，宛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般，呼啦啦生产出几百条舌头，堆成了一座小山。
“血肉献祭什么的，最简单的事情了。”
看着满地舌头，白起哈哈大笑，莫名觉得林啸这后辈竟然还有那么点纯真和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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