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几万人的运输,南京宫女接收,都是麻烦事。
钱井在岛上的角色就是甩手掌柜的,一句二位辛苦,便扔给了让张煌言和于成龙。
他也没闲着,在麻仔那里狂买。
耽罗王可是有伤在身,有曹化淳跟着,自然不能策马扬鞭,马车就是最好的交通工具。
可明朝的马车颠簸的厉害,硌屁股,到了北京能成四瓣儿。
一瘸一拐地找来王府的工匠,对四辆马车进行彻底改造。
胶皮轱辘不可缺少,底盘换成钢制的,减震弹簧也得加上,两侧装上推拉窗,再安上个沙发床,舒服。
然后,只带了三十个亲卫,扬长而去。
从开封到京城,1500里路,紧赶慢赶也得十天,稍一耽误,半个月开外也不新鲜。
走了没多长时间,曹化淳来到他的车里。
几乎把耽罗岛的事情问了个底儿掉,最后结论,岛上盛产烟草。
原来这家伙也抽烟,看见洪承畴手里的华子,尝了尝,爱不释手。
大帅家也没有余粮,不过瘾,到他这要烟来了。
要烟你就直说,磨叽了一个时辰,没把钱井的鼻子气歪了,顺手给了他一个兜子。
将兜子抱在怀里,又开始夸这马车舒服。
钱井直接开口,到了京城四架都给你,要不又得逼逼一个时辰。
心说,要不是你跟着,小爷我直接弄辆吉普,明天就到北京了,还用受这罪。
他前脚刚走,洪承畴来了。
华子被人拿走了,跑到钱井的马车上蹭烟。
钱井顺手丢给他两条,“表舅,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烦心事多,就靠着口烟提神。想当年朝廷让关宁军禁烟,都让我给顶回去了。”洪承畴点燃一支,吸了一口,缓缓说道。
“表舅,按理说大明的事小甥不该多嘴,可我有种感觉,这次回去不太平。”
钱井一直担心被卷王给卷了,想探探老狐狸的想法,谁料戳中了肺管子。
“圣心难测,咱们这位皇帝,自继位起,到如今已经换了17位首辅,砍了七个尚书,听着就心惊。”
“干脆和我去耽罗岛,像表舅这种人才,给他打工,糟践了。”钱井再次拉拢腐蚀,露出狡黠的坏笑。
洪承畴没接他的话茬,而是自顾自的说道:
“圣上刚继位时,年少轻狂,且多疑。年纪大了些,又反复无常,搞得大臣们人人自危。”
“表舅,其实我觉得这些毛病谁都可能有,不是最重要的。”
“哦,那你说说什么最重要?”
洪承畴戏虐地看着他,这个政治小白居然还能评论皇上。
“所谓在其位谋其政,找准自己的定位最重要。”
钱井一直认为,他比崇祯皇帝唯一强的地方,就是有自知之明。
“你是说皇帝没有找准自己的位置?”
“当然了。”岛主一脸的骄傲,开始评判皇帝。
“皇帝,最重要的是平衡各阶层的利益关系,而各阶层的利益关系体现在朝堂上,就是各种势力、党争。可崇祯明明可以当裁判员,却亲自下场,干起了运动员的差事,老舅你说,他这是不是不务正业。”
洪承畴的眼睛发亮,这种观点还是第一次听说,重新审视起这个便宜外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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