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觉得此事是你儿子的手笔吗?”
韩长青直奔主题,也不婆婆妈妈的寒暄那么多了。
宁自在稍做思忖,令人失望的摇了摇头:“不是。”
话也不多,就只有这两个字。
知子莫若父,宁不令藏拙的事,以及游历天下来彰显自己没有野心的事,虽不是他的谋划,但是他都知道。
“嗯。”
韩长青也不再多问,宁自在说不是侯府做的事,那便就不是侯府做的事。
两人战场合作二十一年了,情分很重,重到就算是宁自在今日说要反,韩长青也会好言相劝,不会直接镇杀。
二人相继无言,红烛昏罗帐。
……..
“去他娘的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侯府内,宁不令笑骂了一句,饮尽杯中用天下知名茶叶“雪山藏”泡的茶水,故作愁容:“这些人啊,连让人安稳生活的机会都不愿给。”
漆黑的夜里传来一道声音:“这不恰好中了小侯爷下怀吗,难道小侯爷这辈子只想做一个功高震主一方侯爷。”
说出这番大逆不道之言的是宁不令正对面的一位白衣书生,姓贾,名生。
贾生。
宁不令没有否认这句话,自顾自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先生可知这鱼腹藏书是哪方所为?”
贾生摸了摸棋盘,颗子未落,贾生棋术通天,却死也不懂怎么先手,现在有人落子,那他就与其对弈一局。
他伸出手来,缓缓从棋盒内拿出了一颗白子,放在了棋盘上的一方位置,这才开口回答了宁不令的问题:“迷迷糊糊,茫茫然也,有些看不清。”
宁不令挑了挑眉,习惯性的双手拢袖,往后仰了仰,闭上眼睛想了想,嘴里喃喃的说出了几个字。
“皇帝?韩长青?八国谋士?”
贾生只听不答,沉默片刻后,小声说道:“应该不是京城的那位,狡兔死,良狗烹,现在天下未平,北方蛮子频频进犯,这个时间,卸磨杀驴的勾当,他应该是不会做。”
“至于韩长青。”
贾生“啧”了一声:“此人重情重义,同侯爷渊源颇深,不会陷害侯爷。”
“那八国谋士呢?”
宁不令坐稳身子,扫了一眼棋盘。
贾生摇了摇头,不知是其不知道还是不想讲。
“这局棋开是开了,但落子太少,忽明忽暗的棋子星罗盘布,但现在只浮现出三四颗来,棋局的大小,以后执棋人,看的还不太清。”
贾生抿了抿嘴。
“小侯爷无需担忧,贾生虽不才,流落街头四五载,食不饱穿不暖,多亏小侯爷,如今我才能人模狗样的坐在此地。”
贾生先是自嘲一笑,再是自信一笑:“不过这局棋就算是那四方仙神的手段,贾生也能保全小侯爷。”
贾生学棋二十七载,不会先手,也不懂如何先手,但是对弈千百把,同天机阁那位老者对弈过,同京城那位棋圣下过棋,一胜一败一平。
未尝一败,纵使神明在此,亦不会败其一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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