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会响了?”巴罗有些没能理解起村民话里的意思,他别过头去反复思索着这句话的含义。

忽然间,村内响起宏大的钟声,仿佛从天国洒下的音色。

“响了?”巴罗反射性地转头望向钟塔。

尽管以前从未听过,但若在这个村子里听见如此盛大的钟声,脑子里最先想到的就只有这钟塔。

摆锤晃荡着敲响钟面,直到完全沉寂下来为止,钟响了十声以上。

“这教堂的钟声听起来比别处棒得多啊,你们把钟修好了吗?”

巴罗说着回过头来,却发现身旁一个人也没有。

巴罗一时间难以相信眼前的光景。不管那名村民朝哪里走,总得花上一些时间,但自己移开目光的时间,应该只有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五六十岁的老人家不可能在还有积雪的山地上悄无声息的消失。

“喂喂,我已经被吓到咯,玩笑到此为止,该出来了吧。”毛骨悚然的冷意爬上心头,巴罗一边回忆着过去看过的故事,一边发出声音为自己壮胆。

但这廉价的说辞连巴罗自己也无法蒙骗过去,理性在大脑深处强烈地主张着自己的存在。

这绝不是什么恶作剧,而是异常事件。

就算假设大家都是想要对一个外来送信的邮差突然开不合时宜的玩笑而躲起来好了暂且不去问村民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但即使假设他们是真的躲起来了也不能打消巴罗内心的主张。

四周除了教堂便是一眼能望得到头的宽敞道路,根本没有足够藏人的地方即使是躲进教堂里,教堂那高高的十四级台阶也不可能是一个老人能三两下不声不响地爬上去的,刚才的钟声再怎么大也不足以掩盖离自己不到一米的地方的脚步声

巴罗第一次如此怨恨自己敏锐的感觉和一直在胡乱涌现出各种思维的脑子。

“大家都到哪里去了?回个话!我认输了!”

巴罗大声呼喊,但没有人回应。他想去寻找一个能够被那老人当作藏身处的地方,可目光所及之处连一个像样的藏身处都没有,更是没有找到半个人影。

巴罗冷汗直流,汗湿的衣服贴在皮肤上,更助长了他内心深处的不快与不安。

“出大事了先通知神殿,不,通知教堂。”

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乱蹿了好一阵子,巴罗才急忙登上台阶跑进身后的教堂。

一个人消失了!

该怎么和教长说明,才能让他相信自己?

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无数想法在巴罗的脑子里交错成浆糊。

或许是因为这样,巴罗直到冲上了往二楼的阶梯时才注意到,本来由修士们拖拽着麻绳搬走的信件洒落在大厅正中央。

他的脚步因为这意外的发现而动弹不得

“应该只是巧合吧,比如修士们集体吃坏肚子去厕所了怎么可能啊。”

巴罗内心深处的理智占据了上风,欺骗自己的想法烟消云散,随之而来的是无穷无尽的恐惧与焦虑。

“冷静,冷静,现在还什么危险都没有。”平复着呼吸,巴罗再度向着二楼的教长室迈出脚步。

空荡的回廊每走出一步都会产生巨大的足音,在心惊胆战之中,巴罗来到了虚掩着的教长室前。

“教长阁下,我进来了?”

没有回应,屋子里没有人在的迹象。

巴罗犹豫许久后,终于下定决心推门而入。

办公桌、书柜,一眼便能够看得到头的房间没有任何一个人的踪迹。

但要推测教长是没有回来那也说不通,因为巴罗之前递给教长的签收单正摊在桌上。

翻开的那一页还印着鲜红的十字章,在章的旁边是教长的签名。

印泥和墨水都还没干透,这足以证明房子里直到刚才都还有人在。

巴罗急忙退出去,来到隔壁的房间急促敲门。

“有人在里面吗?”

门当然不会回答问题。

等了不过十秒,巴罗便拧动把手,在发现门上锁后便用力撞开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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