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是客,且是贵客,
按道理说,贵客登门,奴家应烹茶煮酒,扫榻以迎。
只是近日,奴家心绪欠佳,实难见人,着妈妈担忧了几日,这才因此有了今日会友。”
润了润嗓,阮丝雨素手轻抬,在纸上写下一字,又命人张贴于纱幕外木牌之上:
“此一字为‘思’,便是搅得奴家,近日愁苦烦闷之因,若今日幸得哪位郎君解苦,奴家愿解衣侍奉,扫榻以迎。”
题既已点,接下来便只剩下如何破题了。
许多人直接起身与身畔好友商议,单以‘思’字为题,着实不难,甚至可以说简单到了极致。
以其举例:如思乡、思情、思慕、思物。此类篇章自众多诗词中比比皆是,意境深远大气的作品也有许多,然而既是阮丝雨做评审,那必是带着很强的主观性,结合之前听到的有关那位的传闻,若贸然写下,恐难对其心。
此外,也因题目简单,似这类诗词,早已百千年发展间屡见不鲜,既要符合出题人心意,又要创新于前人,还要赶在他人做好之前抢先,实在绝非易事。
但也并非所有人都是此想法,毕竟存着较量的心,即使不中出题人心意,也难免有敢先者而出。
“……枕转簟凉。清晓远锺残梦。月光斜,帘影动。旧炉香。梦中说尽相思事,纤手匀双泪。去年书,今日意,断离肠……诸君,请鉴!”
中年人边吟唱,边曲腕行笔,龙飞凤走,显然早已成竹在胸。
“好一个梦中说尽相思事,纤手匀双泪!
三言两语,便道尽相思之苦,更妙处是牛兄竟巧以女子角度来描绘这思念之苦,直叫人不由心生柔肠,果然不愧是身为名士之后啊!”
众人皆是名士贤才,好文章自然也是分得出的,纷纷不吝夸赞。牛希济此时却也低调,抿着嘴背对众人,扶栏而立,想来应是也在心中窃喜。
“呵……”
高文远不屑一顾,瞥了眼众人,小声道:“不就是几句破诗吗,有什么可炫耀的。”
“倒也不在于诗词,只是这种受人瞩目的感觉,才令人向往吧。”
“切!那还不简单?此等目光,爷们我可是每日走在路上,都享受着,不信你问朱三。”
“可是写诗赢来的瞩目,不仅可以让你睡女人不花银子,还能睡到更多,更漂亮的女人啊。”
高文远一愣,突然觉得范旭这话,听着咋还有那么点扎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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