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香烟!”
李玮忍不住揉了揉眉头,他现在越发的头疼了:
“你今天就给我待在这里,那里都不许去,让御医好好看看!
外面的那些御史言官们,正在盯着公主府呢,你给我消停点!”
“御史言官,人家的职责就是闻风奏事,有枣没枣先打两杆!”
李玮虽然对那些御史言官,同样没有任何好感,可这件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
“公主府的建设,在那些御史言官们的眼中,就是耗费国帑。
不但如此,到了如今,府里的这些仆役,还是宫里的人,每月都要领取宫里的俸禄。
仆役们就不说了,单说公主你自己,官家每个月,还要给你一大笔的零花钱!
那些御史言官,怎么可能不盯着公主府!”
“笑话!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赵徽柔举起酒杯,再次把酒杯之中的白葡萄酒一饮而尽:
“爹爹用的是内库,给我的也是内帑,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这关系可是大了去了!”
李玮在旁边,找了一个精美的铜制小香炉过来,放到桌子上充当烟灰缸。
他这个举动,让屋里的这些人看的,都是心惊肉跳。
赵徽柔更是皱起了眉头,这是她最喜欢的一个香炉。
李玮没有注意到这些,很自然的把香炉当成了烟灰缸使用:
“如今国朝的支出,那是一年比一年多,可收入没有增长。
所以,这些年下来,只要三司那边缺钱,大家都习惯性的,把目光投向内藏库。
官家仁慈,外朝有困难,他就时常开内藏库来补充亏空!
几次三番,这时间一长,那些大臣们,都已经养成了习惯,觉得内藏库,就是他们的!”
赵徽柔有些狐疑的看着李玮,她觉得完全的驸马,怎么越来越陌生了呢:
“这些事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不会是在蒙我吧?”
“我闲得慌啊?还蒙你呢,我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干其他更重要的事情呢!”
李玮越发的不耐烦了,他感觉自己在这里,纯粹就是浪费时间:
“你不是要进宫吗,到时候就好好问问官家跟皇后娘娘,他们会告诉你的!”
赵徽柔现在对李玮,那可是越来越敏感了,她忍不住再次瞪了一眼李玮:
“你又开始不耐烦了!跟我说说话,就这么不情愿?”
小桃她们几个,见到变化如此大的公主,都是感觉不可思议。
平时的公主,可不是这个样子的,怎么一跟驸马见面,公主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呢?
同样有此疑问的,还有一路回宫的任守忠与王务滋。
赵祯那边忙的很,这个时候,任守忠自然不敢凑过去,不然,宰辅们能抽死他。
一路回到坤宁殿,任守忠小心翼翼的去面见曹皇后。
不小心不行,曹皇后乃是女中豪杰,还是巾帼不让须眉的那种。
有谁见过,随身佩戴长刀的皇后?
曹皇后就是如此,而且,还是当今官家特许的!
见到曹皇后正在看书,任守忠恭恭敬敬的行礼:
“娘娘,臣回来了!”
曹皇后这才放下手中的书:
“徽柔如何了?”
在曹皇后面前,任守忠可不敢有丝毫隐瞒:
“娘娘,公主安好,臣去的时候,公主正在与驸马饮酒!”
“大清早的就饮酒?昨天晚上不是因为饮酒晕倒了吗?”
曹皇后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主,整个后宫,都被她治理的井井有条明明白白的:
“还真是稀奇,她与驸马之间不合,对驸马为厌恶,都快刻进了骨子里。
昨天闹得满城风雨,今天早上竟然能与驸马饮酒作乐?”
任守忠在皇宫里,最怕的就是曹皇后,他知道,今天的事情,肯定瞒不住,还是赶紧请罪的好:
“娘娘,臣担心公主,一时冲动,就直接去了公主府后院,臣坏了规矩,还请娘娘责罚!”
“直闯公主府后院?”
曹皇后的脸上,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看着跪在那里请罪的任守忠,曹皇后并没有着急责罚:
“看来,不只是直闯后院那么简单,你是直接闯入了公主寝阁,是徽柔让你回来请罪的吧?”
任守忠根本就不反驳,只是一个劲儿的认错:
“臣一时心急,冲动之下,就犯了错,臣给娘娘丢人了!”
“看来,是我平日里,太过纵容你们了!”
曹皇后依旧平静,仿佛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任何事情,能够让她动容的:
“来人,任守忠不懂规矩,冒犯公主,杖责二十,宫中都知与副都知,全部观刑!”
任守忠跪伏在地,根本就不敢求情,任由外面进来的两个强壮内侍,把他给架了出去。
这个时候,曹皇后的贴身女官夏言夏尚宫,从外面进来:
“娘娘,任都知与驸马发生了冲突……”
将任守忠与李玮之间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就连李玮说过的话,就一字不漏。
如果李玮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惊掉下巴,对方竟然能够把他们说过的话,记得如此清楚。
曹皇后有些意外,她印象之中的李玮,一直都是木讷的代名词:
“李玮……昨日被雷劈之后,就性情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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