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辉阳一路带着山兴走到自己休息的房间门口,正准备让山兴离开,这汉子突然认真道。

“大哥,我这次得到的东西很多,你要不要?我不会让你饿死的。”

钟辉阳愣了愣,感情你这一路上的沉默和严肃的表情是因为这?

“你这……”

然而看着这非常认真的汉子,他现在最信任的人,钟辉阳那句瓜娃子还是没能说的出口。

“不用,你自己留着就好,什么时候我需要了,再跟你说。”钟辉阳摆了摆手,随后走进房间关上门。

“去休息吧。”

当房门隔绝了一切,钟辉阳静静站在门前好一会儿,听着脚步声渐离渐远才有所动弹。

想起山兴的话,钟辉阳摇了摇头。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一点的是,队伍有队伍的储备,而整个队伍只有他才有使用的权利,其实这变相的来讲,这同样也是他的东西……

钟辉阳看了一眼旁边的床,随后往侧边的大堂上走去。

说是休息,也不能真的休息,战争打完,底下的人能够休息并大吃大喝放松紧绷的神经,他却是很难投入休息当中,这是位置不同导致不同的结果。

再说清庭不灭,他怎么能够休息……

“唉,劳碌命,劳碌命……”

脑海里简单复盘了一下今天的事情,确认了没有遗漏,钟辉阳一边往书房走,一边伸手往怀里掏了掏,他现在越来越喜欢夜晚的时候回想遗漏或者想事。

今天的事情已经确认他成为了一名真正的头领,只是离他想象的如臂使指那样,每个人都非常自觉的队伍尚有不远的距离。

“不过,总算有了些迹象,有头自然也有尾,慢慢来。”

钟辉阳澹然一笑,从怀中拿出一份地图在散发的一种木沉香的书桌上展开。

地图是从陆大山那里拿来,记录了附近一带详细的地形和势力,也可以说是安徽省这一带详细的地形和势力的划分。

随着地图展开,上面所透露出来的信息让钟辉阳眯了眯眼。

他不知道这个世界会不会和他印象中的清末有没有区别,但地图上透露出来的信息结合他脑海里知识,足以让他明白一些事情。

庐州地处安徽腹地,史称淮右襟喉、江南唇齿。

对于太平军来说,占领庐州对确保他们天京的安全,至关紧要。

而要想攻占,兵指庐州,这个舒城却是逃不掉的一个点,此时钟辉阳也看出这舒城的重要性。

“怪不得,庞青云舒城之战后,直接青云直上被朝廷所知从而器重。”

看着地图上的舒城,钟辉阳抿了抿嘴。

从地图上显示的信息中,舒城居江淮腹地,北窥庐州、南屏安庆,其东北平原又是粮食出产地。

“这种战略地位实在是太重要了,怕是风雨欲来……”钟辉阳看向舒城下方的桐城,喃喃自语道,他感觉这舒城还会有一战亦或者他兵指桐城克安庆,快速侵入苏州……

时间流逝,临近深夜,营地早已归于平静,然而房间的火光仍然没有熄灭,守在一角关键位置的山兴看向来替换他的一个兄弟道。

“要不你再去劝劝大哥,让他早点休息罢?”

这来换防的兄弟叹了一口气,摸了摸额头上的墨水痕迹,看着脸上同样也有墨水的山兴。

“山兴哥,大哥的脾气你也知道,我都被大哥扔了一只笔,我才不去,再去会被揍的,你也知道大哥打人真的很疼。”

说着,这兄弟瞥了山兴一眼,“你又不是没有尝试过。”

说到这里,山兴的身子有些不自然的扭了扭。

当初他只是觉得以大哥的身板子怎么会让众多兄弟噤口不言,结果他在马车上整整躺了两天两夜,没有伤势,但就是疼,这也让周边赶路的兄弟们看了个笑话。

“可也不能让大哥一直这样,老是顶着一张疲惫的脸,这让人看的难受。”山兴看着依然没有熄灭的火光,摸了摸自己的脑壳提起斧头,咬了咬牙道。

“我再去一次罢,你守着。”

“好。”这换防的兄弟认真道。

山兴点头,提斧便往房间的方向走,可没等走出几步,房间里的火光突然熄灭,他回过头与换防的兄弟面面相觑,随后咧了咧嘴笑道。

“兄弟,你守着,我回去休息。”

换防的兄弟挥了挥手。

由于距离的缘故亦或者声音太小,两人没有听到一句类似于滴咕的自语从房间里传了过来。

“先要人,要粮,要钱,越多越好,我才能守或者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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