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贫了,赵大说的也对,那就看今晚何家准备在那歇了。”

“兄长,且小心些,还有多找些人串联一二,宜早不宜迟,等一入夜便立即动手,我要亲手砍了何狗的脑袋。”

“好,季二,且去我那里给赵大再拿些饼子,待咱们吃饱肚子,今晚便动手。”

。。。。。。

霸陵邑。

大汉孝文皇帝的长眠之地,孝武陈皇后花费百金,寄予众望的《长门赋》的发生地。

霍昭看了身上的甲胄,又看了看身旁的马匹,笑着对徐仲和唐显道:“我本做个恶客上门,却不想这霸陵邑的长官如此识趣,就如此给你我送来了三百甲胄,二十匹马匹。”

唐显一听,便笑的极为开心:“兄长,且不说咱们三百多人,还给这霸陵邑的长官送来了一百四十个羌人,这长官再不殷勤点,兄长怕是让他连这长官都做不了。”

“兄长,方才和兄弟们查看过了,这霸陵邑全邑上下,兵丁不过五十,还具是青壮,我想这才是这霸陵邑的长官给咱们既送盔甲、马匹,又送粮草的原因。”

霍昭回头看了看已经逐渐黑下去的城门道:“不管他什么原因,这里离长安不远,你我即刻出发,待到了长安,你我再饭食。”

一行三百余人,一百四十匹马,连夜打着火把,深一脚浅一脚的往西北行去,从晚上到白天,开始还能感觉到几分疲累,待快至天明时分才停下饭食。

霍昭一下马,便感觉不太对劲,只不过肚中饥渴难耐,那里还有心思关注别的,霍昭心里将这感觉记下,便接过徐仲递来的饼子吃了起来,吃了几口,又喝了口水,这才有闲心观察四周。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昨夜是一路往西北来的,按道理来说,长安城应该在自己面前才是,但是看着自己身旁几里外的长安城墙,和前面不远处缓缓东流的渭水。

霍昭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那感觉那里来的了,没想到自己居然走错了,没进的了长安城,直接走到渭水岸边来了。

“阿仲,阿显,坏事了,咱们走错了地方了,咱们本来现在应该在安门等着进城的,这下好了,咱们现在都快到西渭桥了。”

“兄长,那咱们还进长安城不,要我说都快到西渭桥了,不如直接过桥,咱们直接去茂陵。”

“对啊,兄长,咱们现在可都是披着甲,要是进长安城,那这盔甲放在那里,总不能咱们直接穿着甲胄进城吧,总感觉会被活活围剿在长安城下。”

霍昭一听,也是,要是刚从山里出来那会,三百来号人进长安城,那绝对没问题,可是现在自己是全员披甲,还有一半人有马骑,这要是想进长安城,绝对会被射死在长安城下的,霍昭转念一想,还是先去茂陵吧,便招呼众人边吃便走,最好能赶在长安城的守军反应过来前,踏上西渭桥。

众人一路急行,待天色大亮,便到了西渭桥的桥头,西渭桥乃是孝武皇帝于建元三年在文王嘴所建的渭桥,往东去便是整个长安最古老的建筑,也就是中渭桥,中渭桥起建于秦昭襄王时,再往东在左冯翊的治所南边,便是孝景皇帝起建的东渭桥。

这三座渭桥,外加众多渡口,便成了渭水南岸和渭水北岸连接沟通的支架,霍昭等人来不及休息,便匆匆踏上了西渭桥,就这样一直走到了上午,前方道路上出现了一个尚且开阔的土塬,霍昭便勉励众人随他一同登塬。

“兄长,怎么过了渭水还有塬啊,这塬又叫什么啊?”

“我又不是长安人,你问我我问谁去,莫要多言语,快要上塬了,等上了塬,寻人问一下茂陵怎么去。”

“我也不是长安人啊,就问问兄长你,对了兄长,你说这里会不会是棘门啊?”

霍昭这会口干舌燥,丝毫不想说话,连夜赶路,刚准备歇一歇,便发觉进不了长安,便又急匆匆的过河,目下迫切的需要休息,见状后就说道。

“棘门应该在中渭桥那里,咱们走的是西渭桥,若是没猜错的话,咱们应该快到细柳了。”

“细柳,兄长,莫不是那个细柳?”

“你没猜错,就是太史公记的那个细柳营的细柳,且莫要多说了,速速登塬,待登了塬,咱们再好好的歇息歇息。”

众人一听,便暗自鼓气,跟着霍昭登塬,待登上了这塬,霍昭蓦然发现,西面不远处的土山,霍昭等众人喘息了片刻,便让众人往西看去,“兄弟们,那处便是我大汉孝武皇帝陵邑所在,若是我未曾记错,咱们脚下这塬,便是太史公所说的细柳营之驻地。”

文帝之后六年,匈奴大入边。乃以宗正刘礼为将军,军霸上;祝兹侯徐厉为将军,军棘门;以河内守亚夫为将军,军细柳,以备胡。

——————————————————

上自劳军。至霸上及棘门军,直驰入,将以下骑送迎。已而之细柳军,军士吏被甲,锐兵刃,彀弓弩,持满。天子先驱至,不得入。先驱曰:“天子且至!”军门都尉曰:“将军令曰:‘军中闻将军令,不闻天子之诏。’”居无何,上至,又不得入。于是上乃使使持节诏将军:“吾欲入劳军。”亚夫乃传言开壁门。壁门士吏谓从属车骑曰:“将军约,军中不得驱驰。”于是天子乃按辔徐行。至营,将军亚夫持兵揖曰:“介胄之士不拜,请以军礼见。”天子为动,改容式车,使人称谢:“皇帝敬劳将军。”成礼而去。

既出军门,群臣皆惊。文帝曰:“嗟呼,此真将军矣!曩者霸上、棘门军,若儿戏耳,其将固可袭而虏也。至于亚夫,可得而犯邪?”称善者久之。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