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来了来了,来来来快进来。”

“你们好呀。”

“来就来嘛带什么东西。”李悦进门之后,看见只有一个老妇人在热情地招待他们,看见周诗忱穿着粉红睡衣匆匆从房间里出来,看见李悦眼睛一亮,跟李悦和他父母们打着招呼。

张慧芬把礼物放下,看着周诗忱那充满活泼的笑容,不由得道:“您家孩子真懂事啊。”

“这是我孙女,那两口人在外面工作,太忙了只有过年回来,嗨坐坐坐。”老妇人招呼着李悦众人坐沙发上,周诗忱转身去厨房倒水。

“嗨是啊,谁家不得出去工作,我俩也差不多,每天都要管着店。”张慧芬感概着道:“现在谁家都不容易,都能理解,还没问您老和诗忱什么关系呢?”

“是啊都不容易,哦,我是忱忱外婆,老头子死的早,亲家那边也太远过不来,就只有我一个老太婆管着忱忱,不过忱忱挺懂事,学习也好,让我省了不少心……”

老妇人一有人来,话茬子就打开了,唠个没完,张慧芬抓着老妇人的手,不断点头附和着。

“伯父伯母,请喝水。”周诗忱轻轻把三个盛满水的水杯放下,水杯冒着水蒸气向上飘着。

“哎,好。”李海升连忙拿起,看着周诗忱的眼神带着欣赏。

张慧芬看着懂得待客之道的周诗忱,微微点着头,续而跟老妇人说道:“你们家孩子也让我羡慕,多懂事啊,不像他。”张慧芬说着,伸出食指在李悦的脑袋上来了一下。

李悦无奈地看着自家母亲,拿起水杯正要喝时看见周诗忱正偷偷地看着自己,看到李悦的眼神又迅速收了回去,看着外婆和张慧芬唠着家常。

这一唠唠到了快中午,周诗忱看着时钟,说道:“快中午了,不如伯父伯母还有李悦在我们这吃了饭再走吧?”

“不用不用……”李悦一家子连忙摆手,怎么能麻烦人家。

“哎呀没事,我们备好了饭菜,就等着你们来呢,呵呵忱忱把饭菜端上来吧。”老妇人笑容满面地安排周诗忱。

李悦一家子推辞不过,只好留下吃了一顿饭。

饭中,李海升忽然想起了什么,跟李悦说道:“儿子你书包带来了吗?记得做作业哦。”

“带来了……哦对!”李悦猛地想起自己休养这几天,作业一笔没动。

“那吃完李悦可以在我们这做作业啊,不影响,我正好可以教教他。”周诗忱嚼着饭菜说道。

“这样啊,那就麻烦了。”李海升不顾张慧芬那警告的眼神向周诗忱哈哈笑道。

饭后,李海升和张慧芬道别,留着李悦在周诗忱房间里心急火燎地补着作业,周诗忱坐在他旁边,自己作业做完也顺便指导一下他,就这样,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很快过去了。

李悦好不容易补完作业,伸着懒腰重新打量这房间。单人床上铺着粉白相间的床单,天蓝色的被子衬托着房间的女主人并不古板,书架上摆满了书,大都是轻小说和一小部分的名著,茶几,电视墙,CD架,仙人球,鱼缸。整齐,简单,温馨。李悦注意到了这个巨大的鱼缸,里面只有一层浅水,自然也没有鱼,只有一只乌龟懒洋洋地趴在晒台的细沙上。

见李悦一直盯着鱼缸,周诗忱蹲下来和鱼缸平视,介绍说:“这是福仔,嗨,福仔,打个招呼,这是李悦李队长。”

“福仔?”李悦问道。

“嗯,有它在我们家会有福气,哈哈哈我乱说的,我在沙滩上见到了它,然后我就捡到钱啦,你说它不能给我带来福气吗?”周诗忱笑着说道。

“哦,是这样啊,那还挺有福气的。”李悦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问道:“这么大的鱼缸,就只用来养一只乌龟吗?”

“以前也养过鱼,但是鱼容易死,死了会难过。为了避免徒增伤悲以及戕害生命,想想还是乌龟最合适。”周诗忱耸耸肩,“好养活,又长寿,不吵不闹的,喂东西,刷鱼缸,无聊的时候可以和它聊天,也许大半辈子就在一起了。”

无聊的时候和乌龟聊天?李悦心下觉得有趣,转念一想,其实早就发现周诗忱这人的有趣了。

周诗忱出了房间,走向冰箱:“我给你拿点喝的,你喜欢牛奶还是咖啡?”

“就白开水吧,谢谢。”李悦礼貌回道。

周诗忱表示理解,李悦作为足球的狂热爱好者,自然不会摄入牛奶和咖啡这些高热量饮品影响训练。

当周诗忱打开冰箱后,李悦被整齐排列的数十罐牛奶以及酸奶给震惊了,表情有点难以置信地看向周诗忱。

“额……这个,我还蛮喜欢喝的,就库存一些……”周诗忱有点不好意思,总不能让对方觉得,自己是个没断奶的孩子吧。

周诗忱拿出一罐牛奶,迅速地关上冰箱,拿起两个玻璃杯,一杯倒上白开水,递给李悦,一杯倒上牛奶,自己拿着向李悦道:“干杯!”

看着周诗忱的俏皮动作,李悦嘴角勾起浓浓的笑意,拿着水杯跟周诗忱的牛奶碰杯:“干杯!”

李悦小口地喝着白开水,注意到周诗忱房间的墙上挂着一块镂空的小黑板式样的相框,有趣的是,相框里面并没有放任何东西,李悦走进一看,被相框框起来的墙面上是小孩子的涂鸦。画中是一列小火车,只有一截车厢,却有眼睛有嘴巴,夸张搞笑,。

周诗忱有点不好意思地抿嘴说道:“这是小时候随手画的。”

“挺好看的”,李悦微笑着道,“画的不错。”

周诗忱内心烟花疯狂噼啪着,她笑道:“是吧,我画画还挺有天赋的!”说完,她不由得骄傲挺起尚在发育的胸脯,李悦看到周诗忱胸前的那两团,笑容瞬间凝住,脑海中疯狂闪过“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艰难的将视线从周诗忱的胸前挪开看向别的地方,嘴上附和道:“哈哈是啊是啊。”

周诗忱还在骄傲着,没有注意到李悦方才的眼神,指着窗边的墙面说:“你看,那里还有好东西。”

李悦的目光随之望过去。一条细长的墙面明显比其他地方要陈旧,那是周诗忱从小到大的身高记录。每隔一段时间,墙上都会有一条用铅笔画的横线,横线旁边则是日期,从2004年到2018年,一直到周诗忱现在。

周诗忱轻抚墙面,柔声道:“小时候,每一笔都是他们亲自画上去的。”

李悦微微点头,脑海里甚至浮现出一幅画面,女孩笔直地靠着墙站立,故意调皮地踮起脚尖,大人嗔怪,女孩只得老实地站好,等到大人用尺子划下那一条身高线,小女孩便迫不及待地转身去看,为每一厘米地增长而雀跃。想到这里,李悦不由得目光柔软,没有说话,抱着双臂半倚在墙上看着周诗忱。

周诗忱比划了一下现在地身高,笑着说:“看,这么个小不点,就长成这么高了,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哈哈。”

李悦看着活泼的周诗忱,睡衣上下左右摆动,心情也被周诗忱影响随之雀跃了起来。

周诗忱的窗边靠着一把吉他,是那种普通的木吉他,琴身的空白处有好几个龙飞凤舞的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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