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如牛毛的银针锋利无比,毫不费力的刺入穴道之中。

陈皮只感觉穴道处一阵酥麻之感,好似有上百只蚂蚁在轻轻地啃咬着。

这还是陈皮第一次给自己扎针,新奇的感觉从每一个被刺入的穴道传来。

前所未有的感觉浮现,一种新的感悟在心底里流转,陈皮快准狠的扎着银针,将体内阻挠血气运转的毒素,通通逼到一个地方。

过程很快,并没有想象中的漫长,仅仅是一盏茶时间,陈皮猛然间吐出一口腥臭的鲜血,身体内血气运转一阵轻灵。

身后不徐不疾跟着的医家高人,见陈皮吐血的模样,面上的笑容又浓郁了几分。

“看来中毒已深,已经压制不住体内的毒素了!”

医家高人自信心满满,脚步不禁加快了几分。

而这在陈皮耳中,却是无比清晰的一个信号,身后追击的老东西,似乎是误会了什么。

正是因为如此,陈皮原本飞快的赶路速度,也随着这一口鲜血的吐出,逐步的下降着,仿佛就真的是中毒已深,无力奔逃。

这一征兆,更是坚定了医家高人心中的想法,速度不免得又快上一些,手里头原本的两颗独门暗器,此刻变成了一颗,且还出言嘲讽道:“小伙子,放弃挣扎吧,你中了老夫的寒冥散,跑不掉的,何不停下来,自如的接受死亡呢?”

前行的陈皮踉跄一步,恨恨的道:“你这等卑鄙小人,妄想!”

“卑鄙?”

医家高人呵呵笑了,道:“像你这样头脑简单的蠢物,才会将战斗的智慧看做是卑鄙,这血染的江湖,哪一处不是充满着血腥,又有哪一处,不满是尔虞我诈,也就你这等小年轻,才会相信什么光明正大!”

似乎是陈皮的态度刺激起了医家高人心底里某种疼痛,又或者是医家高人自觉已经是胜券在握,因此发泄一番心中的不快,他的话逐渐的多了起来。

“年轻人,你可知闯荡江湖靠的是什么?高强的武功,还是敏锐的头脑?”

“老夫告诉你,都不是,这些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闯荡江湖,最要紧的,就是那黄白之物,有了它,无论是大鬼还是小鬼,那都甘之如饴的为你服务,可要是没了它,武功盖世也得饿死在荒郊野外。”

医家高人的声音清晰明亮,不徐不疾,似乎在讲述着一个故事,话中有太多未说完的东西,即便是陈皮打定主意不管不顾,那也免不得受此影响,脚步又慢了些。

察觉到陈皮的脚步再度缓慢了些,医家高人面上不禁流露出几分计谋得逞的笑意。

针对不同的人,说不同的话,是他百试不爽的一点小技巧。

像陈皮这样年纪轻轻,又有着非凡武艺的初出茅庐的小伙子,正是对江湖抱有着极大热忱与期待的人。

这个年龄段的小年轻,可太容易拿捏了,只要多说几句看似高深的话,就足以引发他们的思考,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干扰其判断能力。

至于闯荡江湖什么东西最重要?

那就不关医家高人的事了,像这种开放性的问题,谁也说不上个准确来,他这样子说,不过是为了分散陈皮的注意力罢了。

“年轻人,你好好想一想,与其在这样疲于奔命,不如停下来,向老夫磕头认错,说不定老夫大发慈悲,还得饶你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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