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有钱有势,那还得是世家。
平常百姓生了病,能抗的全都扛过去了,实在是抗不过去了,也是拖着严重的病体,去大夫家中寻求治病良方。
可这世家,那大不一样,贺莲镇中但凡是有头有脸的大夫,那都来了,热热闹闹的聚在一起。
这场面,倒是颇有几分现代医院专家会诊的模样。
只不过这些大夫聚集在一起,彼此间那也是互相看不起,你看我讨厌,我看你嫌弃,有些生意上有冲突的,恨不得是当面掐架。
若不是这崔府的管家定好了规矩,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排好次序,依次进入后堂为崔员外诊病,这正厅里非得当场掐起来不可。
即便大家伙一个个按先后次序坐好了,但正厅中火药味正浓,后来的不服前边的,总觉得自己医术更高明,合该坐在前头。
只是大家伙都顾忌着崔府的势力,不敢有造次之语,因此才耐着性子按先后顺序坐好。
期间有丫鬟伺候着,自然不必多说,大户人家的规矩不会少,好吃好喝的招待不是什么难处。
陈皮到的时候,那家丁正焦急的徘徊着,大夫进去了一个又一个,但很快又都摇着头走了出来,这些个家丁都是崔府从北方一路带过来的,对这里早有了感情。
莫说做奴才的卑贱,这兵荒马乱的时候,做奴才也比流浪在外边要好得多,至少吃穿不愁,上边还有人罩着。
真要有得到自由的希望,这些家丁们还不愿意呢。
家丁们见是陈皮来了,便有人走上前去,忙问道:“陈少侠,可是有事情吩咐小的们去做?”
陈皮摇了摇头,瞧了眼正厅里边的大夫,问道:“听说员外身体抱恙,不知道现在如何,这般多的大夫,莫不是还束手无策?”
听陈皮问起,那年岁不小的家丁险些落下泪来,抹了抹眼睛,道:“不瞒少侠,老爷他突发恶疾,镇子上有名有姓的大夫都来了,可少侠您也看到了,到现在都没个准信啊!”
“竟然如此严重,真是苍天妒英才啊,员外如此良善之人,竟遭此噩耗。”
“谁说不是呢?”
家丁擦了擦眼泪,絮絮叨叨的说起了崔员外对他们有多么多么好,一路南逃时不离不弃的带着他们,要不是崔员外,他们这些人早就成了路边的饿死鬼了。
陈皮听得猛点头,偶尔应和几声,心中却不以为然。
这一路上他见过的死人可是不少,但绝大多数都是普通人,即便是有大户人家,那也更多是家丁这样的底层,想来这些个南逃的世家,之所以这般的好心,也是为了逃命时能有个垫背的。
没有去戳破家丁心里的美梦,陈皮从容的应付着,忽的见一个人高马大的胡人在一群人簇拥下走了进来,而后径直走进了正厅。
稍稍过了几个呼吸时间,里边便传来大夫的喝骂声:“你这厮好不讲道理,这里规矩就是先来后到,你怎的插队呢?”
“是啊,不要以为你是胡人,就能如此做,我等可不怕你,既然来了,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好好地去后边排队去!”
陈皮听得好奇,问道:“怎么回事,你们还请到了胡医?”
“少侠您不知道,这位是贺莲镇中有名的大夫,名头可是不小,虽不是咱们中原人,但人家医术高超啊,手段也是平常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所以管家才派人将他请来。”
“这样啊。”陈皮倒是没有贬低胡医的意向,只是听里面的动静,这胡医显然是打破了原来的规矩,已经吵闹起来。
只听得胡医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汉话道:“你们……固执……治病……我厉害……先进去……才对!”
“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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