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为期半月的试验,钟九音终于摸到点扮演白切黑的感觉,眉开眼笑收拾东西进组去了。
剧组资金充足,导演是个大佬,并不是所有戏都亲自坐镇,按照剧情冲突还分了a组b组同时拍,她和晏丞一开始并不在同一个组。
直到剧情线走到他们有对手戏时,两人才出现在同一个片场。
钟九音中场休息的时候跟他嘀咕:“明明在同一个剧组,却只有收工后才能见面,现在好不容易在一起,还得扮演水火不容的对立面,有种不被世俗允许的禁忌感。”
晏丞:“……”
还不如说是两个没通桥的镇上的青春期少男少女背着家长谈恋爱。比喻句的文化水平陡然上升,他有点不习惯。
钟九音看他不说话,自顾自剥个橘子吃,含糊说:“待会儿要对骂,你准备好了吗?我还有点怪不好意思的。”
“为什么不好意思?”他看了眼她手里的橘子问。
“我们又没吵过架,突然要对你说点恶毒话不太适应。可能夫妻演同一部戏就是这样吧,看着你这张脸就狠不下心了,很有可能耽误我输出。”
他们确实没有大喊大叫吵过架,她在这部戏里多努力晏丞是知道的,多问两个a组工作人员就知道了,要是在和他的对手戏上迟迟卡关,大概会很难受。
“那我陪你先试两遍?”晏丞问,目光又扫过她塞进嘴里的橘子瓣。
“走走台词就行,”她看着膝盖上摊开的剧本,忧虑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现在试两遍,待会儿就爆发不出来了。就是可能会连累你多来两遍,你应该不会骂我吧?”
晏丞:“妈现在都不敢骂你。”
他要骂了,半夜就得归西。
钟九音故意拉下脸:“瞎说。”
走了遍台词,a组的导演叫他们过去准备开拍了。
钟九音最先响应,东西一扔就积极到位。晏丞走在后面,看了眼她放在座位旁边的橘子。
都快吃完了也没想起分给他一瓣,昨天还那么大方给剧组的人买果切。
他走出去两步,又退回去拿起橘子,自己剥了一瓣吃。
吃完还没迈开腿呢,就被酸得面部扭曲一瞬,堪比柠檬的酸涩度差点掀翻他天灵盖。
导演还拿大喇叭喊他:“干什么呢晏丞?你是腹部受伤不是脸部中风,待会儿要怼着你这张脸拍的,别做那些怪表情。”
钟九音回头好奇看着他,也跟其他人一样忍不住发笑。
晏丞张着嘴哈气,让徐姐拿了水灌下去几口才好一点,低头在垃圾桶边吐的时候,斜眼扫过她。
笑得倒是欢。
这场戏是在简陋的审讯室里进行的,作为反派的钟九音被捆住了双手半趴在桌上,晏丞作为男主站在她面前,带着队友牺牲后的愤怒质问她,怒气上头还会抓着她衣领把她拉起来,勒得她喘不过气。
总之是个很有看头的片段,全剧组的人都在镜头外围观,几台摄影机支楞在不同的角度把他们包围起来。
喊咔后,两个人瞬间入戏,晏丞刚被捉弄过,很适合演幽深阴沉,台词说得像咬在牙齿里的炮仗,再双手重重拍桌,把钟九音吓得一抖。
这在角色的正常反应内,她嘴角还保持着弧度不变的礼貌笑容,眨眨眼说:“你吓我到了。”
她还笑得出来,对一个失去亲密队友的人说就是种挑衅,他喘着粗重的气,猛地拽住她衣领往桌上攮,脏兮兮的桌子都被拉得往前嘎吱移动了好大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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