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冷笑一声,他对这松风剑法已是熟悉无比,面对如此凌厉的一剑,竟不退避,反而蓦地里疾冲上前。
余沧海倒是一惊,眼见着自己的剑尖就要撞上对方,心中反倒是隐隐有些不安,暗想这人难道是疯的不成?
谁知下一秒,他的剑就扑了个空,那人只留下一个虚影在原地,真身与自己相距已不到一尺,余沧海骇然,鼻子都快撞到那面具上了。
这个转折之怪,常人根本想像不到,而对方的动作之快,更是难以用语言形容。
此时余沧海手中的长剑,已到了对方的背后,长剑无法弯折,戳刺敌人背心。
而对方的左手却早已锁住了他右肩,余沧海只觉“肩井穴”上一阵酸麻,右臂竟无半分力气,长剑便欲脱手。
也亏得他内力深厚,强自忍了下来,没让长剑离了手。
林平之轻哼了一声,提起左掌,“啪啪”两声,打了余沧海两个耳光,接着便忽得倒纵出去,回到了起始的距离之上,恍若这一瞬,什么都未发生过一般。
可余沧海脸上两个红彤彤的掌印,却是实实在在的铁证,让这矮道人惊惧不已。
他不知道,其实林平之此刻的心中,也是五味杂陈,这辟邪剑法虽变幻莫测,趋退若神,但自己的内功底子还是太薄,面对需要以内力相拼的情况,终是落了下风。
双方各有顾忌,就这么面对面相持良久,最后还是林平之先开了口:“余观主,你觊觎林家的辟邪剑法,刚才我已使给你看了,你可瞧仔细了?”
“你是……林平之?”余沧海大惊,他事先已把福威镖局上上下下调查得一清二楚,只是千算万算,却从没想过会被这样一个小辈逼到如此地步。
看来那《辟邪剑法》果然是有不传之秘,只是那林仲雄、林震南父子均未学到,直到今时今日,才在林家这第三代传人手中再现了锋芒。
若说之前的林震南,就好比三岁的娃娃手持黄金在闹市中行走,任谁都会起心抢夺,那现在的林平之,就像一个力大无穷的壮汉,即使扛着再多黄金,别人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才行。
想到这里,余沧海后悔不已,慨叹自己命运不济,小心谨慎蹉跎了半生,等到决定动手时,反而踢到了铁板上。
但他终究是一派掌门,岂能轻易认栽,见对方不答,当即举剑再上,只是这次他学得乖了些,知道林平之招式诡异迅捷,小心守住门户,不让对方轻易靠近,十招当中倒有八招是在防御。
林平之看穿了余沧海的心思,他也无意在此就解决了这心肠恶毒的道人,当即转身跃上屋顶,大声说道:“余矮子,你青城派此次杀我福威镖局二十三条人命,我便以你弟子性命相偿,不足之数其后我自会再去讨还,你等着吧!”
余沧海气往上冲,大声喝道:“小畜生,我亲生孩儿死在你的手下,你便不来找我,我也要将你这小狗千刀万剐。”
话虽说得激烈,他的脚下却一步都不动,眼望着林平之消失在视线之中,急忙上前探了探侯人英和洪人雄的鼻息。
待得发现他二人只是晕了过去,心下稍安,招呼他们去查看其他师兄弟,这才发觉那林平之此次竟没杀一人,皆是把他们击晕过去而已。
原来,林平之今日来,只是为了创造与余沧海一战的机会,好让他明白辟邪剑法的真正威力,知难而退。
这些青城派的弟子碍手碍脚的,但又不能立即就杀了他们,因为那样会影响林平之接下来的计划,所以只好暂时让他们失去意识,这样才好与余沧海单独拼斗。
被救醒的众人如惊弓之鸟,到了这般田地,哪还有谋夺《辟邪剑法》的闲心,于是便在余沧海的带领下,灰溜溜地退出了福州城。
当然,这么说只是顾及到青城派的颜面罢了,真实情况,与“逃”也是差不多的。
林平之偷偷跟了一段,等到确认福州城内再无青城派的人,这才转身回了福威镖局,就见大门外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平儿,青城派的人……那余观主到了么?”看到儿子,林震南急忙上前问道,他还不知道这一日一夜,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爹爹放心,他们应该短时间不会再来了。”林平之牵过自己那匹通体雪白的大宛名驹,就往外走,并嘱咐道:“不过法事还是照办,悬红也不要停,务要把声势闹得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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