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这是在哪儿呢？”
林路：“饿了，出来买个夜宵。”
“少吃垃圾食品。”
“知道知道！”
林路母亲是个比较强势的性格，没聊过几句，便直入主题的问：“国考准备的怎么样了。”
林路：“……”
“嗯？”
“咳咳，还行。”
林路眼都不眨：“申论模拟能考50，行测差点，40来分。”
这当然不全是编瞎话。
他确实就这个分数。
只不过是两个多月以前了。
“那不够啊。”
林路母亲似乎不大满意：“抓抓紧，没多长时间了，考不过又耽误一年。”
“嗯嗯。”
过了一会儿，通话在不算太愉快，但还算可以的氛围中结束。
一挂断。
林路就长出一口气。
煎饼摊的老板看着他笑。
说道：“没跟长辈说实话吧。”
林路斜睨一眼。
要不是煎饼还在这人手里。
他现在扭头就走。
老板显然也知道自己多嘴了，但还是说道：“听过来人一句劝，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林路：“哼哼。”
肯定是没听进去的。
煎饼摊老板戴着口罩，但还是能看出他砸了咂嘴，颇为感叹的说道：“你可别不信，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
林路挑挑眉。
接了句话：“什么意思？”
“你们零零后可能不知道，八九十年代那会儿，特别流行去美利坚闯荡。”
“昂……”
林路点点头：“好像听说过。”
早些年国家发展偏落后，挺长一段时间里，年轻人都挺向往美利坚。
尤其是九十年代初的时候，去美国打工算是一个潮流。
有很多老电影，老电视剧里，都对这事儿有所反应。
其中经典就有不少。
比如XX人在纽约，过把瘾，甚至XX合伙人。
或多或少能看到这种潮流的痕迹。
老板继续念叨着：“那时候人都说，哪怕去美利坚刷盘子，挣的也是刀乐，干一个月能顶你在国内干一年。”
“所以呢，你去了？”林路好奇的问。
“对啊，我去了五年呢！”
“那后来呢？”
“你不看到了么，我都这岁数了，还在这儿摊煎饼呢。”
老板啧啧有声，指了指林路背后的学校：“你应该知道吧，这新校区是后来改建的。”
“当然知道，听说当时拆出不少千万富翁……等等，你不会？”
面对林路的疑问，老板点了点头。
说道：“如果我当年没有鬼迷心窍，把房子卖了，去美利坚找机会，我现在也是千万富翁。”
林路：“……”
该说这老板活该吗？
还是感叹同情他的遭遇？
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就只能保持沉默了。
老板叹口气：“当时我娘啊，气的都拿暖水瓶砸我，但年轻人就是这样，没一头撞在南墙上，是永远都不会知道疼的。”
林路只能表示赞同：“确实。”
“所以啊，多听长辈的话，现在这社会，一天能变一万次，长辈也许不理解新事物新思想，对你们年轻人的想法也缺乏关注，但有一样是肯定的。”
“什么？”
“只有他们，会是真的关心你。”
老板装好煎饼，装了个塑料袋子递给林路。
……
回出租屋的路上，林路啃着煎饼，拿出手机。
翻到直播软件的后台。
看着官方发给他的站内信。
是签约状态通知。
从明天开始，他也是一名职业主播了。
只要满足直播时长的要求，每个月就能拿到1000块的基本福利，持续一年。
如果能完成每日任务，还能拿到更多。
最高标准，基本收入能到一万五。
礼物收入和平台对半分，如果以后签了M再分一点。
但现在说这些还太早。
这就是他没和母亲坦白的事情。
倒不是林路不想说，但……确实没法说啊。
难道说：我不当公务员，我要当主播。
这话一说出来，给亲妈听了，就等于那个老板，说要把房子卖了，去美利坚刷盘子。
长辈怎么可能支持嘛！
“算了……先搞到钱吧。”
林路心里明白，现在这个时间点，说再多也没什么用。
如果能证明，自己真的可以靠打游戏生活，甚至可以活得很好。
才有谈的余地。
而他现在能做的。
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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