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僧伽为了娃儿,甘愿把脸一抹,拾起帽子往自己头上戴。
成婚归成婚,贺兰僧伽与房陵大长公主各住各的、各玩各的,仅保留一个名义,挺好。
再说,贺兰僧伽这棵黑甘蔗,也经不住榨汁姬摧残。
然后,范铮发现,转了一圈,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
鸿胪卿的位置流转给萧嗣业,范铮也没啥意见,毕竟自己之前每日守着承天门请兵出征,也疏于寺中事务了,拿走也无话可说。
司徒李元礼笑眯眯地授范铮正三品金紫光禄大夫。
金紫者,加金章、紫绶。
说得再好听、品秩再晋升,也改变不了范铮从职事官变为文散官的事实。
奇怪的是,范铮身上的武散官云麾将军却不曾去除。
范铮乐呵呵的,一点意见没有,只是让山雄转回了鸿胪寺。
别说战功什么的,就凭范铮在承天门拗了半年,永徽天子就是拿他下狱问罪也说得过去,赋闲、三日一朝已经是宽大处理了。
以流传之名,行褫夺之实,相互心知肚明,都有台阶下。
不管怎么说,范某现在是正儿八经的正三品,那不知在何处的祖坟,烟雾得笼罩整个山头了。
闲下来的范铮并不失落,闲暇在家教导两个娃儿,俸禄能拿,何乐而不为?
除了权力,最大的损失大概就是职田了,可富得流油的范铮会在意这两文钱?
“阿耶,带我们出城,给小马驹跑一跑嘛。”
范鸣谦又来央求了。
二郎身后,是范百里、陆飞甲、孙晚秋、甄尚枚等娃儿,连铁小壮的阿弟,娃儿都出现了,大大小小二十来号呢。
没办法,这两匹刚刚落籍的马驹,毛色鲜艳如火,线条极其流畅,还格外通人性,引得娃儿们天天围观。
执失蛮这厮,貌似粗犷,却颇心细,挑的马驹不仅好看,更为温顺。
至于脚程什么的,当然是选择性放弃。
“好,出城!”
范铮大手一挥,几名……刚刚改为虾蟆更夫的防閤四面维护着,一帮人护着娃儿向启夏门走去。
防閤、庶仆是职事官才有的役夫,范某现在是散官,自无此待遇了。
无所谓,反正敦化坊有钱。
范百里牵着小马驹出了城门,翻身上马,一人一马在大道上慢慢溜达,速度渐渐加快。
“啊!我的小马驹也要跑!”
范鸣谦手舞足蹈。
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还不能如兄长一般驾驭马匹,目光投向了陆飞甲。
“陆兄长,帮范鸣谦放马吧?”
早就跃跃欲试的陆飞甲应声,上马小跑起来。
马驹虽未五龄,范百里他们的体重还是能负载的。
雷十三等数人在沿途各处小心守护着,主要是怕摔到范百里,
雷七撇嘴:“执失部的崽子,就会拿这漂亮货糊弄。这两匹马,最多就中马之姿。”
范铮笑道:“中马就很好了,要是绝世好马,不是委屈了马匹,就是得担心娃儿驾驭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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