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祁云山。

一座深坑下,躺着一位断臂青年。

他浑身赤裸,除了覆盖于肌肤上的奇异纹路外,再无遮掩。

左手胳膊被光滑的切下,切割面可见森森白骨和血淋淋的肌肉。这位一心想要成道的青年怎么也没想到,刚刚还要用尽全力的对手为什么会一击将自己的胳膊斩下。

“为什么?”

冯常喃喃问道,浑身酸楚、手臂阵痛的他几乎没有力气再次起身。这一击,不仅斩断了他的手臂,更让他体内还未镇定的灵气变得紊乱——因为脉络被打乱,灵气只能逸散、乱窜......

“修行,可不是一味地突破。”

站在深坑之上的方鸣看着这位心气全无的人,面色也不算好过。

他原本还想再多争取一些时间,但乘胜追击的冯常根本不给他机会。于是只能依靠吸收的小部分药力灵气来发挥自己的反击。

这一技,是他以指作剑。

仓促之间,以他多出来的40年苦修经验,将这少的可怜的灵气运用到极致,每一丝都发挥了最大的作用!

以至于他自己都惊讶于这最强一招的威力。——直接把一往无前的冯常给斩断了左手,也化解了这托大的拳技。

因为冯常大可不必近身,那玄之又玄的功法、诡异的周身符箓都代表着他不缺招式。但或许是刚突破金丹,让他的自信心莫名的膨胀,也让他把击杀方鸣视作探囊取物。

可就是如此,让他断送了前程。

这处深坑,是剑气所致。

要不是他的朱纹发挥了余热,也许会直接殒命于此!

这就是四十年“苦修”之后的金丹之于新晋金丹的碾压。何为“金丹,亦有差距”?——方鸣给了冯常答案。

当然,方鸣自己却不满意这一招的威力。因为他感觉自己若是吸收了整块帝流浆,那这道剑气绝对会更加的摧枯拉朽。即使有刚刚的金光护体,冯常也依旧会身死道消!

冯常又说道:

“为什么你的灵力明明少的可怜,却能用出威力如此巨大的招式?”

“灵力和威力,可不是一个东西。——不和你废话了。”

方鸣再次抬手,以剑诀呈刺式,直指坑中惨淡的冯常。已经凄惨无比的他还想做出最后的反抗,可身体的伤势是在太重。甚至于那些被吞噬掉的灵魂也开始了反噬。

无数颗可怖的头颅从断臂出冒出,尽管只是虚妄,却显得无比真实,似乎渴望将冯常分尸......

剑气挥出,白光熠熠。

身后的方二瞠目结舌,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双手自然垂下,手指却把衣摆拧出了褶皱,显然,他看上去也不太自然。

任谁看到相处了二十年的,和自己一样的普通人,居然隐藏着如此强大的实力,都会像他这般的难以面对。——方鸣带给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了,从最开始的飞跃崖臂,到后来的一人当关。

直至现在剑气凌厉。

每一次,都刷新了方二的认知。

‘老爷,你这叫我如何是好。’

他苦笑地想到,随即更加坚定了跟随的决心!

......

余杭郡。

离敞亮城门不足十里处,已经有了歇脚的酒肆。

土路已经变成了修缮完好的官道,路上也有了行人,约莫都是些进城的农民。没有什么世子鲜衣怒马,也不见官员春风得意。唯一惹人瞩目的,倒是两位落魄的主仆。

此二人,正是方家主仆。

要不是说他们如何凄惨呢,在剑斩冯常后,面对着已成废墟的武岗寨,显然住是没法住人了。但彼时已是深夜,披星戴月地赶路也不大现实,索性只好找了一处塌陷的房梁将就一夜。

等到第二天,他们才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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