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灰头像是连珠炮似的，一连串的说出了好些话来，气的黄袍老人伸出手指着他嗫嗫啜啜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了，你俩都少说两句。”繜
又矮又胖的白衣老头站出来当和事老，伸出手来把两人隔开。
“老灰头，你说黄家有心无力，你们灰家就有把握？”
“那是自然。”做出了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表情，老灰头朝着黄袍老人冷哼了一声，便转过头去，恭恭敬敬的朝着萨满神说道。
“自从老祖解除了禁制，我的子子孙孙们便一涌而出了山海关。”
“之前在本家地盘，一直控制着不敢大肆发展，这下天地广阔，又恰逢乱世，虽说饿死了不少，但还有更多的小子捡到了便宜。”
“诸如战争结束后的战场，孤身的山精，落单的村落，苦肉佛的信徒等，都是上好的养料。”
“我的子孙们，有很多都已经拥有了神通。”老灰头说着，满脸自豪，“吃上一具苦肉佛僧兵的尸体，可抵十年苦修。”繜
老灰头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大家都心中了然。
老鼠本就是繁衍能力极强的生物，在山海关以北，灰家数百年来都严格控制着人口，所以这个特点并不显着。
一旦迈出山海关，那便再也没有任何顾忌。
而且拥有灰家血统的老鼠，比寻常家鼠生存能力更强，不仅能吃树啃根，还能吃肉啃骨。
肆无忌惮的疯狂繁衍之下，数量早已经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虽说单个老鼠就连手无寸铁之力的孩童都能用脚踩死，但若是数以十万计的鼠群呢？
更何况，这些老鼠里面，还夹杂着不少已然拥有了超凡力量的灰家人。
如今的灰家早已经今非昔比，论实力五大家里面就没有能超过他们的，所以他才有底气说出杀死张霄的话来。繜
“此人一路北上，老祖的计划已经被他严重干扰，阵法被毁还能接受，不过是百数山精罢了。”老灰头见萨满神没有说话，赶忙再添一把火。
“但玉盘弥足珍贵，穷尽十万大山，也不过堪堪炼制成了九个。”
“本来是无人知晓的隐秘事情，但却被他无意间发现。”
“如今已经被他抢去一个，要是接下来再度丢失的话，恐怕...”
老灰头没有把话说完，但萨满神已然站起身来，没人知道白色面具之下的萨满神是如何表情。
但老灰头知道，萨满神已经听进去了他的话。
“说吧，你有何请求？”繜
老灰头谄媚一笑，并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开口。
“老祖明察，希望老祖吞噬苦肉佛之后，准许我的子孙继续在这方地界上生存繁衍。”
“只要是出生在山海关以南的，此生不过山海关。”
萨满神转身离开，朝着一旁的树屋走去。
老灰头一看，有些着急了，连忙开口，“老祖，我别无他意，只是想要给我子孙留一条活路。”
“就照你说的去办，杀死那人，此事便成。”
......繜
天光蕴蕴，孤山顶上放眼百里无人烟，张霄一行人下了山去。
昨夜里坠崖而死的苦肉佛僧尸体仍旧是歪歪扭扭的堆叠在山脚下面，并没有不长眼的山精野怪敢靠近这里吞食，只有些灰熘熘的老鼠胆大的在尸体之间跳来跳去，看见张霄等人来了也不逃走。
而是直起身子，警惕的看着他们，好像是怕他们来抢食似的。
张霄看了一眼，发现这些老鼠没有丝毫特殊的地方。于是便没有继续观察。
“苦肉佛这次吃了大亏，不知道下一次又会派谁来。”田噩绕开尸体，啧啧道，“石州城里面像这种级别的和尚可还有不少。”
“我们加快些速度，别等他再出手了。”张霄澹然一笑，“一路北上，找到剩下几个有玉盘的法阵，挨个摧毁就好。”
“到时候萨满神也坐不住，我们刚好抵达石州城。”繜
既然目标明确，那几人行走的速度便又加快了不少，骷髅神和纸卫还是被远远的派遣出去查看信息，荒兽之灵肩膀上坐着两只小动物。
似乎是嫌弃耳报神走的太慢，荒兽之灵顺手就把他夹在了胳膊下面，走起路来难免咯吱咯吱。
“说真的，我还真没听说过玉盘的事情。”
黄仙似乎对此事耿耿于怀，毕竟他自诩在黄家辈分不低，可没想到竟然遇到了一个他闻所未闻的东西，这对他的威望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毕竟鹄女已然取代了它情报官的位置，要是自己再不想办法体现些价值，岂不是要和耳报神一样成了边缘人物？
不行，绝对不行，这对它的狗腿计划来说是一个严重打击。
“你知道吗？”繜
小刺猬连连摇头，它要是知道，早就说出来了，毕竟这么多天下来，它也早就认清现实。
不仅仅是心甘情愿的跟着张霄，还十分积极的向黄仙学习，大有第二狗腿的潜力。
“这种东西应该十分珍贵，我们不知道也是理所当然的，别想这么多啦。”
黄仙点了点头，似乎觉得小刺猬说的在理，于是也摇头晃脑的不去多想，又开始端起了长辈的架子，开始语重心长的和小刺猬讲起了诸多需要注意的事情。
譬如要忠心，既然抛弃了上任主人跟了张霄，那就不能再去想之前天天有香火之力澹嘴的事情。
譬如要勇敢，每次打架的时候一定要冲在最前面，这样大人才会注意到你。
小刺猬满脸疑惑的看着黄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想了半天，最终还是忍住没有拆穿，只是双眼放空目视前方，黄仙的话从它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繜
可没一会儿，小刺猬陡然一颤，似乎是被前方狂奔而回的纸卫吓了一大跳。
只见纸卫身躯扭动着，飘也似的迅速赶回了众人面前。
“大人，前面有情况！”
“骷髅神他，他被留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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